丈夫帶她送我上路
我看著針尖刺入泛白的手背,針管另一頭埋進花盆裏,血液的湧動讓我感到反胃。
強忍不適之後,還是用右手捂住嘴幹嘔。
麵前的女人立刻後退一步,滿臉嫌惡:“我是看到偏方說人血澆花會長得更好,不過她人髒血也髒,會不會把花養死啊?”她旁邊的男人冷哼一聲:“你叫我來,就是想讓我看這個?把她肚子裏的孽種挖出來澆花不是更有意思?”雖然已經聽過無數次這樣的詞彙“孽種”“雜種”,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來,我聽到還是芒刺穿心,擴散開來的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是我的丈夫,此刻正摟著另一個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著剜心的話,麵帶嘲諷的表情。
他不認自己的親生骨肉,甚至想動手提前剖出孩子,斷絕這條生命。
他的冷漠如我的婆婆一樣,兩個人站在我的對立麵,指責這個孩子的來路,詛咒我的“水性楊花”,根本沒有給我一次解釋證明的機會。
血液的流失抽幹了我的力氣,我靠在鞋櫃上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這是……你的孩子。
”他幾步上前蹲下/身體用力的捏住我的下頜:“被關了幾個月了,你還是不長記性是不是?!這是你和野男人的孩子,不是我的!”從前,他對我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他的暴怒與冷酷完全是來自於那群人刻意製造的誤會,一個我永遠也無法澄清的誤會。
我忍住疼痛擠出微笑:“你媽媽……從來都看不起我的身世,她喜歡和你門當戶對的高琦夜,也就是……現在站在你身後的女人。
她們……一起陷害我的話,你怎麼可以……輕易相信呢?”他的眼眸中迅速劃過一道隱痛。
我大口喘著氣繼續堅持:“這就是……你的孩……”話還沒說完,他就攥著我的衣領將我拎起來又狠狠推倒在地:“閉嘴!給我滾!”他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門被合上的聲音震得我耳膜作響,我隻是機械的護著肚子,僵在嘴角的笑容化為一聲歎息。
他終究還是不信我。
也就是這時候,我的長發被人扯住,強迫我抬頭看向她——“賤人!都這樣了還想給我使絆子?活的不耐煩了?”“高琦夜,你以為這樣……他就會娶你了嗎?”頭皮傳來針紮般的疼痛,連帶著我的表情都有幾分猙獰,“我被他囚禁六個月了,他向你提過結婚的事情嗎?”“你!”我滿足於她錯愕的表情,拋開剛才的心痛,開始低聲笑她,逐漸轉為歇斯底裏的大笑。
她猛的站起身,去玄關處取來一桶汽油潑在我身上:“謝謝你的提醒,原來僅僅是把你關起來還不夠!”腹部抽搐了一下,我透過黏膩的發絲看著她:“高琦夜,你會坐牢的……你是在殺人……”“哈哈哈哈哈哈哈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和我談王法?”她把玩著手裏價值不菲的打火機,“拿錢鋪路,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自己不慎導致火災的~”她不允許我說出下一句話,直接對著我的臉引燃了汽油。
灼燒讓我緊閉雙眼盲目的拍打身體,迅速蔓延的火勢卻讓我在尋得希望之前在濃煙中逐漸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