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破風聲在緋夜的耳畔呼嘯著,雙目空洞一片黑暗,心如死灰,淡淡的薰衣草香繚繞著他,緋夜猜到是誰,卻不能肯定是她,緋夜想伸手去觸碰,卻停留在半空中,一片黑暗,就如同他的世界一樣,什麼都沒有了,緋夜在移動中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魑魅柳眉緊皺,高速移動對她剛複活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荷,何況方才為了救他還受了傷,不知道晨銘有沒有認出她,但是晨銘的攻擊都是招招斃命,雖然僅僅割開了她小臂的皮膚,但傷口卻在慢慢潰爛,毒素順著經絡傳遍她的全身,魑魅麵色發青,唇瓣原本粉嫩的顏色正一點點變成紫色,她知道,如果不及時接受救治,隨時會死在這裏。
翠樺林,魑魅喉嚨輕滾,這個地方,是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了,快速閃身至一個木屋內,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呼吸不覺有些急促厚重,毒素已經開始麻痹她的神經了。
魑魅將緋夜的身體板正,使其平躺在地上,隨後靠坐在木牆上,仰頭想要獲取更多的空氣。
“吱—”木門被推開,楓紋朝著屋裏踉蹌了幾步,一名黑衣女子將他推了進來,而她的身側則是及其虛弱的花無央與花梓矜。
“靠,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楓紋不滿的調整好身姿,卻一瞬間看見了雙目空洞的緋夜,愣在了原地,雙手有些止不住的顫抖,他不敢相信這就是緋夜,或者說不願意相信,如此狼狽。和那個沉穩嚴肅的他不一樣。楓紋木訥的跪坐在他身旁,雙手抬起,卻無處安放。隨後將全身的怒火遷移到了魑魅的身上。雙手拎住她的衣領,瘋狂的怒吼著,而魑魅卻絲毫沒有理會楓紋,她可沒有時間跟一個還沒成熟的孩子打鬧“你想他死?”
楓紋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這句話確實打擊到了他,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如同泄氣皮球一樣跪坐在原地。
黑衣女子摘下兜帽,略微平凡的相貌放在人群中隨時會被淹沒,她推動了一下花梓矜,一把利刃比在花無央的脖頸“他的死活,掌握在你的手裏。”女子麵若冰霜,語氣如同冰錐鋒利,無處閃躲。
花梓矜沒有回話,平靜的坐在魑魅身前,抬起了她的手臂,眉頭輕叩,這毒並不難解除,隻是迅速致命,兩個時辰便可至人死亡。
花梓矜內力釋放,快速封住了魑魅的穴位以此來延緩毒素的擴散,右手握住她的小臂,拇指扣在她的傷口旁,冰涼的感覺順著手指,流傳到身體各處。
“毒素已經擴散大半了,到時候處理可能有些不太好看,希望你不要激動。”花梓矜冷著臉,有些惦記自己哥哥的性命,卻在不經意間瞥見魑魅的臉,她竟然還在笑,如此強大迅速的毒液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嗎?
花梓矜長呼了口氣拇指輕輕用力,黑暗色的血液瘋狂湧出,花梓矜眉頭緊叩,毒素再怎麼強大也不至於使血液變得如此顏色。
“哼”魑魅嘴角輕揚,發紫的唇瓣微微顫抖著“你覺得,你所餘留的後手,對於我來說有什麼用?”魑魅小臂中湧出的血液仿佛無窮無盡。
花梓矜本能的抽回手,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裏擾亂著她的內力,而魑魅的笑容仿佛解釋了一切。
“繼續”門側的黑衣女子緊握著刀柄,催促著……
魔域
“族長,副族長她”
晨銘抬手打斷了手下,右手有些醒目的血液刺的眼睛有些疼痛,從那個黑色身影閃過他便知道了她的選擇,但他還是本能的進行了攻擊,毒素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內心不禁閃過一絲擔憂。
“嗒”兩枚赤紅色的球體被丟進了玻璃瓶中,這是他早就想要得到的東西,阡陌族的眼睛。
“恕手下愚昧,阡陌族是……”男子輕低著頭,生怕一句話不對惹惱了眼前可怕的男人。
“阡陌族,整個世界最古老的種族之一,族內弟子稀少,每年都會舉行選拔,優秀者可以成為阡陌族弟子,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隱退江湖,族內弟子多是沒有父母的孩子或是飽受戰爭摧殘的孩子,而成為正式弟子需要經曆更多的東西。你知道這些已經夠了,當然,嘴巴要嚴一點。”晨銘抿了抿有些幹裂的嘴唇,衝著身側聽得入迷的下人看了一眼,右手拍在他的肩頭,黑暗色的光芒綻放,體內的內力順著刺青被晨銘抽出,男子瞬間化為一具幹枯的屍體,甚至沒有哀嚎掙紮。
“我更相信死人”晨銘聳了聳肩,內力被他完全吸納,十分嫌棄的挑了挑眉,玻璃杯中的兩枚赤紅的球體還沾染著刺目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