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女聲劃破楓紋二人的耳膜,一名侍女手中拿著的幾份竹簡在一瞬間散落掉了一地,正欲開口說話,卻在一瞬間對上了楓紋的眸子,要說出的話在一瞬間哽咽住了,本來腦袋裏想的東西在一瞬間徹底變得空蕩起來,白淨的麵容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轉頭看見其身旁的花梓矜後才慌忙的低下頭輕輕開口說道:“對不起太子,是奴婢走路不長眼,還望太子恕罪。”
楓紋眉頭輕皺,趕忙看了一眼花梓矜,確定她安然無恙之後才抬手示意沒事。
女子看了欠了個身,趕忙俯下身子撿起散落的竹簡,在那之前她低頭的時候還曾抬眼看過楓紋,他那麼緊張花梓矜,又怎麼可能會把她這種不起眼的下人放在眼裏,站在他身旁的是花家的掌上明珠,而她呢,不過是個平民人家的普通女孩罷了,怎麼配站在楓紋的跟前。
楓紋正要離去,花梓矜卻拉住了她,輕輕仰頭看了一眼地上慌張的下人,俯下身子便要去撿,那女子見狀趕忙朝後退了一步緊張的開口:“太子妃恕罪,您千萬別折身撿這些東西髒了您的手。”
花梓矜一愣,她本是想幫那下人撿起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大的反應,騰空的手僵硬住,還不等她想到如何緩解,楓紋便已經抬手攥住了她的手拉了下去。
那下人看了一眼後神色黯淡了一下,隨即趕忙低下了頭,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情感但還是被花梓矜一點不落的捕捉,愛情中的女人是很敏感的,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已經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
楓紋才沒有意識到這些,花梓矜對皇室了解的還是太少,如果她方才低下身子撿起那幾個竹簡,這個小侍女必死無疑,太子妃何等尊貴,豈是一個下人可以使其彎腰的。
楓紋衝著花梓矜嘴角輕揚,拉著她的手便走,隻是無意間放慢了步調。
花梓矜回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心中不禁浮現出一抹不安的感覺,這個女子看楓紋的眼神與看她的眼神根本不一樣,看楓紋是充滿了愛慕與害羞,而看她隻是尊重與謙卑,這種感覺及其難受,而更難受的是身邊的這個男人竟然跟本沒有任何的察覺。
半晌
楓紋輕抿了一下嘴唇,站定在一座大殿前,輕呼了口氣推門而入,他有些懼怕自己的父親,從小他的父親就對他十分嚴厲,什麼事情都要他做到最好,甚至要做到比大哥二哥還要好,就仿佛他要變成他們兩個的結合體一樣,他早就厭倦了這種感覺,說起來他也有好久都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了,但他並沒有太大的想念,反而是想念自己的母親了,而且還想念母親親手做的炸糕。
才剛推開門,書房中傳出的幽香讓楓紋不自覺的多吸入了一些。說實話他還是更喜歡這種味道,花家濃重的草香味讓他實在是有些無法忍受,真是無法想象花家的人天天都是怎麼待在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