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描摹死去的小侯爺畫像。”江北傖吩咐道,“帶去城北廟堂讓門口的乞兒們認一認,記住不得打草驚蛇。”
“我明白了,爺。”薑燕應下,轉身消失在園子外麵。
江北傖拿起一直壓在手指下的竹葉,捏在手中把玩著,“北平侯此次做事不夠嚴謹,我心中早有起疑卻無眉目,想不到今日聽得你送來這等好消息。”
“好消息?”羅令儀麵色複雜,“江大人,若是民女的猜測無差錯,那小乞兒便是白白被人謀害了性命!此事是因為羅家而起,我……”
想到此事,羅令儀心中是有愧的。
畢竟北平侯大費周章的謀劃一切,目的就是為了讓羅家潰敗,其中犧牲的無辜者,自然也與羅家逃脫不了幹係……
“不要胡思亂想。”江北傖眯起眼睛,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加大,將竹葉折成了兩半,“此事是太子和北平侯一手謀劃,其間罪過全都要歸咎到他們身上,還輪不到羅家來擔當。”
“可是,那個孩子……”羅令儀依舊無法釋懷,她想起笙兒,也是小小年紀便被人謀害,此時此景她怎能不感到痛心?
江北傖丟掉手中的殘葉,目光深邃幽暗。
他向來不在乎權利爭鬥中的犧牲者,哪怕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畢竟這麼多年他已經目睹太多血腥之事,早已對此變得有些麻木。
隻是此刻,他看到對麵泫然欲泣的女子,內心卻是變得不忍起來,似是心底某處變得柔軟。
“若真是如你猜測的那般,北平侯自然會血債血償。”江北傖開口,語氣篤定的更像是許下了一個承諾。
羅令儀愣住,看著江北傖有些繃緊的麵容,內心竟是漏跳了一瞬,“多謝大人。”
這時候,園子門口出現一個穿著飛魚紋服的侍衛,其腰間別著一把配刀,不同於府中其他的侍衛。
羅令儀詫異的扭頭看過去,不知發生了什麼
“大人!”侍衛開口喚道,聽起來竟是有些氣喘,似是匆匆奔跑而來,“屬下有事稟報。”
看起來是有急事?
羅令儀心中有些不確切,於是便轉而向江北傖開口道,“江大人,今日我先回去,待到您這邊有消息再來?”
“不必著急。”江北傖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她繼續坐著,然後看向園子門口,“說。”
那侍衛先是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羅令儀,然後低聲道,“是有關宮裏的事情,公主……又外出了。”
公主?
羅令儀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不由得心生幾分好奇。
“知道了,按照從前的安排去做。”江北傖淡淡的開口下令,聽起來習以為常。
待到侍衛領命離去,羅令儀這才有有些不解的問道,“江大人,您留我在這兒,可還有什麼事?”
“不過是去廟堂問話而已,一個時辰就能回來。”江北傖氣定神閑的拿起折扇,微微搖動著,“你難道不想早些知道真相?”
羅令儀無法否認,她心裏是挺著急的。
可這意味著,在薑燕帶回消息之前,她就要在這府中幹等著不成?
同一時刻,羅家藥鋪內人人滿麵愁雲。
羅雲初坐在店內的一角,看著幾乎無人來光顧的鋪子,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昨日衙門似是不想引人注意一般,隻來了幾個差役迅速的將羅仁帶走,並未引起多少外人的注意。
本以為短時間內不會影響到藥鋪的生意,誰知從今日早晨到現在,根本沒什麼人來買藥,偶有路人從門前經過,還會交頭接耳的竊語幾句。
羅雲初心中本就因為爹爹生死不定而感到煩悶,此刻見了鋪子裏清冷的狀況,心頭更是火上澆油。
“雲初哥哥。”杜落月這時掀開堂屋的門簾,走入藥鋪之中,“表妹去哪裏了?我怎麼找不到她?”
“大概是去尋求幫助了。”羅雲初隨口答道,本想開口問候幾句,可是轉念想起妹妹的叮囑,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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