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薑燕畢恭畢敬的回答道，“爺，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這個名為鍾青的人是有意把證據留給司空府的？”
江北傖神色陰鬱，冷聲道，“未必沒有這個可能。若真是如此，那就更要謹慎。”
說完，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陳舊的冊子，繼續道，“繼續深查下去，嚴密盯緊那幾個有嫌疑的官員府上，任何動靜都不要放過。”
薑燕連連點頭，隨後遲疑了一下，這才開口道，“爺，那個叫鍾青的人身法詭異，此刻在京城仿佛人間蒸發一樣，想來不是尋常的江湖之輩……太子能從哪兒找到這種幫手？”
“嗬。”江北傖冷笑一聲，“你有查出嶺南商人如何與宮裏那位勾結的嗎？”
薑燕一愣，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這個商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如此說來，未必是宮裏那位主動去找這些人。”江北傖的眉目間隱隱浮現出一絲慍色，“很有可能是這些人主動去尋了他。”
若是太子主動去找幫手，就算再怎麼低調行事，也會被司空府的眼線發現一二蹤跡。
再去想想鍾青上等的輕功和隱蔽手段，結合此前羅令儀所描述之事，不難判斷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有本事隱瞞司空府做一些事情，比如說避開眼線去聯絡太子。
不過如此一來，說來說去還是繞回了原點。
這個名為鍾青的少年，看起來與立場完全相悖的言行到底是為了何事？
而且，這個少年似乎對羅令儀有些……
突然，腦海裏浮現出羅令儀昨晚慌亂抽泣的表情。
江北傖一下子從思緒中回過神，冷漠的眼神中摻雜了幾分複雜和懊惱。
薑燕看自家主子臉色越來越陰沉，也不知道主子是想到哪一茬兒了？
再看那張俊美的麵容上浮現出些許妒意，薑燕隻能在心中暗自歎氣，然後悄悄算了一下羅令儀下次來府上配藥的日子。
相對於司空府這邊的沉重壓抑，相隔了幾個坊區的羅家就顯得讓人愉快許多。
羅令儀坐在書桌的一側，她拿著綁線有些鬆散的書籍，正在聽坐在另一側的羅雲初背誦文章。
待到羅雲初利索的背完一頁紙後，羅令儀歡喜的將書放到一邊，開口稱讚道，“哥哥真的是很用功，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些書都已經被你背的滾瓜爛熟了。”
“隻是一些先人的詩文和典故罷了。”羅雲初臉上雖是微笑著，但也顯露出幾分擔憂，“到了秋試的時候，能不能借助這些東西寫出好文章還是個問題。”
“哥哥莫要小瞧自己才是。”羅令儀笑了笑，安撫道，“到時候定能下筆如有神助。”
“借你吉言。”羅雲初被逗樂，隨後看了妹妹片刻，開口問道，“好了，不說秋試了。你來找我真的沒什麼要緊事兒？”
羅令儀笑道，“怎麼？我一定要有事才能來看哥哥嗎？”
“那很難說。”羅雲初含笑看她，“傻丫頭，你要是有煩惱之事，可一定不要瞞著我。”
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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