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因為白天發生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大家現在住在知府家中,李博特意給他們收拾了幾間房出來。
溫南筠吃過晚飯後便在院中揮舞起了鞭子。
她的眼前不斷浮現出白日裏的那一幕,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要這樣做。明明都是同樣的難民,為什麼拚了性命也要將那些可憐的百姓殺死呢?
溫南筠實在是想不明白。
她手中的長鞭揮舞的更快,院中留了一地的鞭痕。
淩肅安站在門口,看著溫南筠的模樣不由的呼吸滯了一秒。
眼前的人兒白裙飛揚,月光為她全身都鍍上了一層金華。明明不算驚豔的麵容,此刻看著卻是意外的撞擊著他的心。
或許......是因為他們骨子裏其實是一樣的人吧。
淩肅安回房取出了長劍,未將劍鞘拔出,他便這樣飛身迎上了溫南筠。
“拿這院子撒什麼氣,不如將氣往這裏撒。”
長鞭一揮,溫南筠迎上了淩肅安,她現在的確需要好好的宣泄一下。
院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半空中打的難舍難分。衣袂飄飄,白如雪,黑如墨,這兩個分明的顏色融合在一起卻升起了一種奇異的美感,讓所有看到的人心中都靜了下來。
這樣看起來兩個人還真是般配的厲害。
溫南筠手下並無留情,但淩肅安卻始終在護著她,隻為讓她盡興。沒有毒術支撐,溫南筠自然是打不過淩肅安的。
這一番打鬥下來,溫南筠卻隻覺得酣暢淋漓,身上更是出了一層薄汗。
在交手了兩刻鍾的時間後,溫南筠這才收了手。
淩肅安自是及時收手。
兩人雙雙落在了院中石凳上。
將長鞭放在石桌上,溫南筠吐出了一口濁氣。她掏出手帕來正準備擦擦額頭的汗,卻看到對麵淩肅安的額上也是一片晶瑩。
遲疑片刻,溫南筠將手帕從石桌的這一頭挪到了淩肅安那頭。“你擦擦額頭的汗吧。”
淩肅安將手帕拿起,發現上麵繡的是白色的木蘭花。
沒有將手帕覆上自己的額頭,淩肅安卻是伸直了手將手帕覆上了溫南筠的額頭。
女人驚愕的神情落在淩肅安眼裏,淩肅安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著,輕輕地將她頭上的汗珠一一拭去。
溫南筠的皮膚白皙,這汗珠晶瑩,在月光的照耀下竟像是珍珠瑪瑙般奪目。不似平日影四他們汗水中的臭味,女人身上的味道竟還隱隱泛著一股香味。
被淩肅安的目光盯得心頭有些發慌,溫南筠將他手裏的手帕拿過來自己擦汗,卻不想沒有觸碰到手帕卻是碰到了男人緊繃著的手腕。
溫南筠嚇得猛然收回了手,卻見淩肅安竟然也收回了手,而且還用那方手帕擦起了自己額上的汗水來。
“這......這是我用過的。”溫南筠嚇得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淩肅安顯然也是一愣。
他自小便及愛幹淨,別人用過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再用的,何況是擦過汗的手帕?但剛剛這些動作根本就是下意識做出的,他似乎已經忘了這手帕已經擦過溫南筠額上的汗。
又或許......他的內心深處並不介意?
遲疑片刻,淩肅安繼續用這手帕擦起了額上的汗來。發現心中並不排斥,淩肅安心中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