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申時的時候,長安城便迎來了一位騎著快馬的男子。
那男子一襲白衣,銀絲繡的藤蔓在袖口和衣擺處蔓延開來,綻放出星星點點的蔦蘿花。
守城的士兵看著那男人,隻覺得有些晃神。這是生了一副怎樣的好相貌啊,便是那南風館裏的小倌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個男人的啊!隻見這男子眉目如畫,身姿挺拔,遠看如青竹挺立,近看若琉璃燈盞,端的是俊朗容顏,無雙風姿。
守城士兵看著那男人往著臨安街的方向走去。
那臨安街上住的都是外地人,不知這人是來探親還是買了宅子在這邊?
那男人牽著馬匹一路走著,在每間宅子前似乎都停留了一步時間側耳傾聽了一下,但又繼續往前走著。
終於,在一間青瓦房前男人停住了腳步。男人牽著馬上前,敲響了大門。
門內很快傳來了一陣匆忙地腳步聲,很快大門便被“吱呀”一聲打開了。
男人看見一個清秀丫頭探出了頭,看到他的那刻先是一愣,接著眼裏便有驚喜漫延開來。
“是宴大夫嗎?”清秀丫頭已經將木門完全打開,兩隻眼裏都含著期待,似乎男人的回答積極重要。
男人點點頭,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清秀丫環似乎被這笑容眯了一下眼,接著又連忙說道。“晏大夫到的時間比小姐估計的還要早呢!我叫做小芹,還請宴大夫隨我去救人。”
原來這清秀丫頭正是小芹,這風塵仆仆趕來長安的男子則是毒醫穀弟子宴庭了。
宴庭已經確定溫南筠先前是在這宅中吹響的口哨。
若是師妹在這裏,一定會出來迎接自己,既然師妹不在這裏,那麼便一定是在這小芹口中的地方了。
於是宴庭對著小芹道。“煩請小芹姑娘帶路。”
瞧著宴庭這幅彬彬有禮的樣子,小芹有些明白為什麼溫南筠當初說沒人會不喜歡宴庭了。她不過是與他相處這短短片刻,便已覺得整個人清清爽爽的,有著說不出的舒適感,仿佛眼前之人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安撫人心一般。
小芹帶著宴庭往著醉仙居的方向走去。
此時醉仙居已經關門歇息幾日了。
屋內秦祝一直高燒不退,還說著胡話,秦蓮一直換著毛巾給他降溫,眼眶紅紅,卻是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下來。
溫南筠看著秦祝也擔心不已,她曾見過有個小孩因為高燒不退燒壞了腦子的事情。她都不敢和秦蓮說這些事情,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著秦祝一定要撐到師兄來!
正當溫南筠擔心不已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小芹的聲音。
“小姐,蓮姐姐,晏大夫到了!”小芹剛進入醉仙居便衝著樓上喊了起來。
小芹帶著宴庭上了樓,直奔秦祝的房間。
這邊溫南筠也打開了房門,已經走到了走廊裏。
溫南筠看到宴庭也很開心,不過現在並不是敘舊的時候。
她喊了一聲“師兄”便連忙拉著宴庭進了房間。
宴庭進了房間便一眼看到了床上躺著的秦祝。
見秦祝的狀況,宴庭也不再與溫南筠話,直接探上了秦祝的脈搏。聽到秦祝脈搏虛弱,宴庭不禁皺了一些眉頭。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裏麵是一字攤開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