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筠卻沒有想到淩肅安此時已經等在了皎月院裏。
那男人隻靜靜地立在窗前,因為沒有戴著麵具,銀色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那輪廓如真如幻,竟生起了一絲不真切的感覺。
看到這男人,溫南筠心頭湧起了一絲委屈。
明明說好的,安王府的女主人隻會是她,可是如今那安王府裏未來的女主人大家都知道是溫晴綺,與她溫南筠沒有半點關係!雖然知道這事情的變故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但這一切還是讓她心中難過至極。
淩肅安聽到動靜,轉過了身子。他急促地邁開步子,幾乎是下一秒便將他心中的人揉進了身體裏。
“筠兒,你受委屈了。”他帶著幾分嘶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驀地,溫南筠的鼻頭湧上了一股酸意,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她一愣,隨即幹脆緊緊地抓著淩肅安的衣袖哭泣著。
她不是一個脆弱的人,也不慣常掉眼淚,可此時聽到他的聲音,聽他帶著歉意的話,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忍不住......在他麵前也不想再忍了。
女人的哭泣是無聲的,但淩肅安感受到了她身體的顫抖。他知道這次讓她受了極大的委屈,心中也是懊悔至極,但此時已經如此,他再多說也是無益了。剩下的唯有用行動告訴眼前的女人,這一切都沒有關係,他的安王府最終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淩肅安右手用了用力氣,將溫南筠的身子抱得更緊了些。但另一隻手卻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來,並輕輕為溫南筠擦去那臉頰上的淚痕。
他能在這樣的日子趕來這裏看她,溫南筠的氣便已經消散了。如今聽到他的聲音,知曉他的歉意,她滿心滿眼的都隻剩下這人了,哪還有半點不悅。淚眼婆娑中,她忽然覺得淩肅安替她擦眼淚的帕子有些眼熟。
伸出手從他手上拿過帕子,她抖動著帕子,將這帕子攤開了。
隻見這帕子上白色的木蘭花栩栩如生,正是她的繡的水澤木蘭!
這帕子......分明是在虞城時他從她這兒拿來的那方手帕。
忽的,溫南筠的臉便紅了。
“你怎麼還留著這帕子,一個男人隨身帶著手帕會被人笑的。”溫南筠說這話時有些不敢抬頭看淩肅安,但她的心裏卻開心的厲害。
淩肅安見她不再落淚,心中便也放心了不少。他便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有誰敢嘲笑我這淩國四皇子,何況我帶著你的帕子,想你時便瞧瞧,仿佛你待在我身邊一樣。”
他將帕子放在胸前貼近心口的位置,就仿佛她也陪在他身邊一樣。
將帕子收好,溫南筠卻將這帕子放在了自己袖中。她故意板著臉,卻是帶著幾分認真說道。“如今這帕子物歸原主了。”
輕笑一聲,淩肅安隻是低頭咬著她的耳垂。“日後這帕子的主人也是我的,這帕子自然也是躲不掉的。”
他自然知道這女人的心思。她是有些害怕了吧,所以才如今想要將這帕子重新收回。於是他輕聲說道。“待日後你成為了安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你可得特意為我繡一方帕子。”
“好。”溫南筠唇角終於輕輕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