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皇醒的很快,第二日晌午過半,桑祁剛剛用過午膳,來不及小憩他便醒了過來。
看著守在自己窗前的桑祁,桑皇心中歎了口氣。
“祁兒。”
桑祁聞聲抬起頭,看向已經睜開看眼睛的桑皇,一直懸在胸口的大石嗎,算是放了下去。
“父皇,你終於醒了!”
桑祁看著桑皇,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高聲喊道:“李公公,快去傳太醫,父皇醒了!”
李公公聞言高興的答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而端著藥的靈衣聞言心中卻是一沉。
她深深的看了眼手中的藥碗,咬了咬牙,還是端了上去。
“小皇子,藥熬好了。”
靈衣將藥端到桑祁手邊,然後朝著桑皇施了一禮便退到一邊。
桑祁聞言也不管藥碗的燙手,直接端了過來,舀了一湯匙吹了吹便給桑皇喂去。
桑皇看著桑祁手中的藥,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靈衣,避開了湯匙說道:“祁兒,你先下去,朕有些事情要吩咐靈衣。”
桑祁聞言皺了皺眉道:“父皇,你如今剛醒,有什麼事情不能等身子好了再做啊!?”
可是看道桑皇不容質疑的眼神,桑祁還是抿了抿唇退了下去。
靈衣看著滿臉疲憊,但是眼中卻不乏精光的桑皇,心中也明白大抵是自己的小動作被桑皇知道了。
不過無所謂,從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她便已經將最壞的結果想好了。
“靈衣,朕自問沒有虧待過你。”
桑皇看著靈衣,輕聲說道。
靈衣聞言不語。
桑皇歎了一口氣,不隻是牽動了哪兒的舊疾,惹得他一陣輕咳。
靈衣聞聲抬頭,看著桑皇道:“主子,你身子不好,還是先將藥吃了吧。”
桑皇聞言,看著靈衣端到自己麵前烏黑的藥碗,一手將它打翻在地。
“主子息怒。”
靈衣跪在地上,也不管破碎的碗片已經插入肉中。
“靈衣,你在這藥中下了什麼?”
桑皇看著靈衣的發旋出聲問道。
靈衣身子一顫,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然後像是卸了口氣一般緩緩道:“朱砂。”
桑皇聞言了然,然後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靈衣抬起頭,對上桑皇詢問的目光,然後嘴角扯出一抹笑道:“皇上,是你殺了丞相。”
桑皇聞言眸中劃過一抹了悟,看向靈衣的眼中滿是失望。
“你是朕的暗衛,如今卻是為了別的人要殺朕?”
桑皇歎了口氣道:“從你進入暗衛的那一天開始,就有人告訴過你,皇家的暗衛一生隻為皇室而活,你不該的……”
“不該什麼?皇上以為什麼?”
靈衣皺著眉厭惡的看著桑皇道:“皇上以為是靈衣對丞相抱有什麼心思麼?靈衣不過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自然是知道什麼叫做身份有別,隻是皇上,丞相大人一心為桑國著想,為您著想,您為何不能留他一命,非要趕盡殺絕呢!?”
靈衣的話語中帶著怨恨,聽得桑皇心中淒然。
“你和丞相到底是何關係?!”
桑皇眯著眼看著靈衣,仔細打量著她的長相問道。
靈衣失笑,然後緩緩站起了身看著桑皇道:“丞相於我,如同親父!”
桑皇聞言挑了挑眉,沒說話,可是靈衣卻不肯罷休,接著說道:“丞相將我帶到皇宮,將我送入暗衛營,教導我何為忠君愛國,如師如父,不像皇上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得,倒是將別人的孩子寵的無法無天,讓自己的女兒受盡苦楚!”
桑皇聞言一陣驚愕,仿佛是沒有聽懂靈衣的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
靈衣見桑皇錯愕的模樣,放聲失笑,可這笑中卻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