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給你吃的食物，我也都嚴格檢查訊問了。那老太太也沒有那麼壞心，她恨你卻不恨你肚子裏的寶寶，接近你還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動手，隻是說了兩句話嚇唬你而已，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錢芊芊猶豫了下，想起來幫傭阿姨那雙辛勞到變形的手和蒼白的頭發，還有在甲板上衝過來抱住自己女兒的沈一萍，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母親嗎？
不論女兒變成什麼樣子，都無私的愛著自己的孩子。
心頭漫過一絲苦澀，為什麼隻有她好像是撿來的孩子一樣。
她輕輕一笑，也許，真的有那種愛自己超過一切，願意犧牲自己的孩子的女人存在吧。
“她現在怎麼樣了？”
顧深爵的手輕輕拂過錢芊芊每一根都精心保養過的發絲。
“錢芊芊，這些不用你考慮。”
“既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放了她們吧。”
顧深爵似乎沒有想到錢芊芊會這麼說，眼眸中有些訝然，“放了她們？她們母女，一個想要你身敗名裂，一個居心叵測接近你想要害死你。你為什麼要放了她們？”
錢芊芊一擺手，繼續笑道，“笨蛋啦，她們又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麼？我幹嘛要讓她們死掉呢？她們……其實也不過是為了生存而掙紮的平凡人而已。”
“為了生存，為了報社的業績，害你的人，值得原諒嗎？”
錢芊芊在床上蜷緊了身體，兩個頭埋在顧深爵，雙眸有這盈亮的笑意。
“可是顧深爵，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被原諒的，如果背負著怨恨和複仇生活，隻是給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鎖而已。”
顧深爵看著在枕間的女子，她柔軟的眉眼，清淨的笑容好像天空飄過的純粹的雪花。
生氣了就痛痛快快地哭吵，開心了就笑得明媚無憂。
他勾唇，“好，我可以放了她們，當然，我也會讓她們知道這一切都是做的。”
他低頭，輕輕親吻著她的美麗得好像星空大海的雙眸。
【如果原諒……
可是錢芊芊，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沉重到永遠無法被原諒。
所以我身在地獄。】
***
船上的動靜越來越大。
錢芊芊一心想著玩，爬起來，又到了甲板上。
人群擁擠，有哭泣尖叫的聲音。
錢芊芊疑惑地朝著甲板上走過去。
身邊有人在議論紛紛。
“聽說是情敵吵架，正宮把小三推到了水中。”
“吵聲特別大，天啊，這是鬧人命了吧。”
“哎呀，都是男人不好，三心二意的，還要還得女人們跟著受罪。”
錢芊芊心裏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她越走越匆忙，腳步踉蹌，擠過紛紛攘攘的人群，衝到了甲板前。
水手們正在救人，船也停了，海岸邊白玥染在哭泣。
錢芊芊的人在看見白玥染的那一瞬間懵了。
她不知道，白玥染的小三到底是誰。
是劉素素，還是……
那個名字在心中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