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的心痛,讓她無法自處,好難受,不知道將來該怎麼走。
沒關係,呐,隻要你還活著,隻要你還有雙手,你就一定可以好好的。
錢芊芊,你本來就沒有想過要靠一個男人生存下去啊。
用水洗了把臉,她走出了廚房,來到了客廳,“媽媽……我想清楚了,我跟你走。”
錢薇薇正在慢條斯理地吃一個蘋果,聞言驚訝的抬起頭,“錢芊芊?”
“不過……當然要他答應。我想,他應該會答應的。畢竟,他要照顧白玥染。”
錢芊芊舉起手中的紅酒杯,朝空中微微一敬,然後笑著仰頭喝掉。
——死心有多麼容易,可能就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卻站在別人的身邊。
“媽媽,我不餓了。你們先吃飯吧,我要上樓睡一會兒覺。”錢芊芊拎著一個大大的酒瓶子上樓。
到底為什麼發展成這樣。
錢芊芊忽然很想寫詩。
她知道這個念頭來的很無稽,可是現在卻很無奈。
“去找宣紙。”錢芊芊對家裏的傭人說,“給我找宣紙筆墨。”
去了陽台,看著路燈如雪,心裏恨顧深爵恨到了骨頭裏。
你居然這麼對我!
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削發作尼姑,讓你後悔一輩子!
錢芊芊狠狠心,又狠狠心,隻覺得痛苦到要死。
完蛋了,讓你早點跑掉,現在可好,喜歡上了他了吧?
老子想你的時候你不在,你到底跑哪裏去了?
筆墨紙硯馬上就找了來。
上好的澄心堂紙,小狼毫,徽州小和尚墨,一下子全齊活了。
錢芊芊磨了筆墨,飽蘸了墨汁,略一思忖,低頭寫了篇詩。
亦或是詞?
好吧她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麼。
花燈重晝夜流光,勾月如弦弄浮盈。
獨立重樓弄紈扇,卻道西風不解愁。
聽雨瀟瀟落寒涼。
聽風颯颯亂珠簾。
聽雪穿窗月光芒。
紅樓自管弦,須君記。
願,不思檀郎。
錢芊芊寫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都能夠想象出來顧深爵看到這封古文體情書會是什麼表情了。
他一定會掂量著這筆墨,笑她字兒難看,語法還不通。
越想越氣惱,伸手將書稿拽了出來,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撕了。
又灌了兩口酒,跑到陽台上哭。
“把酒問青天……嗯。老子想幹死你!可惡……如果不是答應了你,我早就跑了。”
錢芊芊一口口喝著酒……
喝到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看著月亮,圓圓的……
嘖,原來是圓月亮不是鉤月亮啊~
她的詩詞寫錯了呢。越想越沮喪,整個人都不怎麼開心呢。
她笑了笑,算了,反正顧深爵也看不見。
一口一口喝著酒,頭也越來越昏沉。
“月亮!你太不給人麵子了,我明明寫的你是上弦月,你怎麼圓得這麼厲害呢。不給麵子不給麵子。”
剛好,月亮落在了顧家的遊泳池裏,特別大特別圓。
天上一個圓月亮,地上一個圓月亮,錢芊芊感覺到了濃烈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