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枝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掏心窩子的話。
她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芊芊，為什麼……對媽媽這樣好？”
王秋枝第一次這麼誠懇地和錢芊芊說話。
“媽媽把你賣給了顧深爵……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是個又醜又老的老頭兒，你不恨媽媽嗎？媽媽從小都待妹妹特別好，你不……恨媽媽嗎？”
“為什麼要恨媽媽呢？媽媽隻是三觀比較不一樣，媽媽以為那樣是對我好的。媽媽以為而已……”錢芊芊道，“媽媽心疼妹妹，是因為妹妹比我小……”妹妹是私生女，想到這個，錢芊芊心裏就更多了一層憐憫。
她有親生父親對她好，可是妹妹並沒有啊。
錢芊芊歎了口氣，“媽媽，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隻是無奈才會這樣做的。我也愛媽媽啊，媽媽不用難過了，我會一直相信媽媽的。”
“芊芊，你是不是笨啊……媽媽……媽媽不值得你這樣相信呢。”王秋枝長長的歎了口氣。
“媽媽，為什麼天氣這麼熱了，還要穿皮草呢？”
錢芊芊話風一轉，問道。
王秋枝一時間有些窘迫。
她穿皮草，是因為她真的沒有錢買春天的衣服了。
錢芊芊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媽媽去了商場。
為媽媽挑選了幾件合適的春裝，又帶著媽媽去做了頭發。
鏡子中的女人從庸俗的珠光寶氣，變成了華貴內斂。
“媽媽，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嗎？”
王秋枝看著這樣一個貼心小棉襖，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控製不住自己去喜歡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芊芊，媽媽……媽媽真的很感謝你這樣對媽媽。”
“媽媽，你說什麼傻話呢，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是你生的。”錢芊芊將可愛的小瓜子臉兒湊近王秋枝的肥胖臃腫，滄桑疲憊的臉，她笑著看著鏡子，“媽媽，你快看鏡子裏，我們長得多像啊。”
“像嗎？”王秋枝睜開迷茫的雙眼看著鏡子裏的母女。
不，是不像的。
王秋枝心裏想著。
這對姐妹，白玥染和錢芊芊兩個，她們長得，都像極了小白……
小白……小白，當年的舉國聞名的兩個男神。
一個是顧深爵的父親，一個就是白家的那個先生了。
她不喜歡顧家的先生，覺得太壞了，那樣的壞男人是有許多女人會陷進去，但是她不喜歡，她喜歡溫柔的，體貼的多金的，能夠像公主一樣寵著他的男人。
可惜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那樣對待過她，從來沒有……
“像……”她哽咽了，“你像極了我最愛的男人。”
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
那樣愛笑，那樣文雅，那樣寬容而不記仇。
“芊芊，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明天。”
“哦？”錢芊芊發呆了。
“怎麼，你不願意去嗎？”
錢芊芊搖了搖頭，“沒有啊，媽媽想帶我去哪裏，都可以。”
王秋枝垂下了眼瞼。
小白？
那個穿著一身白衣，清俊的，從來沒有愛過她，卻是唯一憐憫過她的男人。
他清楚地看到了她所有的傷痕和疼痛，如此清楚冷醒的將她的每一道傷疤都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