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近一步，“是無中生有的猜測嗎？玥兒？我說的，可是全都有現實依據的呢，你現在就受不了了，我再說下去，你會怎麼反應激烈呢？”
沈一璐湊近了白玥染的臉，紅唇越裂越開，“我忽然在想，那份親子鑒定，是我姑父的，不是我姑姑的啊……你是我姑父的女兒，未必是我姑姑的啊！”
白玥染尖聲大叫，站了起來，慌亂之中，將沈一璐那張越看越像沈一璐的臉推了開。
“你滾！我不要聽你胡說八道！”
沈一璐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被子，白玥染剛剛用這個杯子，喝了口水。
“姑姑雖然不在了，可是我還在啊……是不是真的，做個鑒定就知道了！”
白玥染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一個人，將她所有的秘密看穿，所有的隱私挖出，所有的隱藏在內心的黑暗都一覽無遺。
一點點空氣都不留給她？
她所有的僥幸在那一瞬間崩塌。
“沈一璐，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一璐，“很簡單啊……我還能做什麼，我是沈一璐，我的名字都是我姑姑給我起的，我姑姑現在很有可能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害死了，我要給我姑姑討回一個公道，很難麼？”
白玥染笑容漫上了整張臉，“你不會的。”
沈一璐抬起下頜，眼眸微眯，“為什麼不會，挺刺激的，有意思。更何況，我不喜歡你。說不定，你入獄了，白家的財產能夠輪到我手裏也說不定。”
白玥染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著，她渾身發抖。
“看來……果然是這樣，你承認了。”沈一璐隨手把杯子扔到了白玥染的身上。
“哈，論吵架，你比不過錢芊芊，論膽魄，你更差勁，白玥染，你到底有哪一點，可以配得上去做我姑姑女兒的？”
杯子的清水順著白玥染白皙的臉黑色的發流淌下來，順著她的呼吸流淌到了脖頸中，黏膩而糟糕的狀態。
“白玥染，還好，我需要你。”
沈一璐朝著白玥染伸出了一隻手。
“你應該慶幸，想明白你的拙劣伎倆是我，而不是錢芊芊，否則，你早就進了警局了。”
白玥染看到沈一璐朝她伸出的那隻手，短暫的遲疑。
“為什麼……”
“做人要朝前看，我的敵人，並不是你。”沈一璐一笑，“用你的話來說，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錢芊芊。”
等到錢芊芊先消失了，才能夠輪到你啊，玥兒。
白玥染貪婪的伸出手，她太需要一個夥伴呢。
沈一璐忽然將手縮回了點兒，白玥染的笑容將在臉上，疑惑地看向沈一璐。
“條件是……我當顧太太，你繼續做你的白大小姐，這樣可以麼？”
白玥染眸中的希望漸漸暗淡。
“知足吧，你這個謀殺犯。”沈一璐冷笑。
“不是我殺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白玥染脫口而出，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漏了，慌張捂住了唇。
“嗬。”沈一璐笑出了聲，“我們姐妹兩個從小一起長大，誰不知道誰呢？你不用這樣偽裝。”
白玥染放下了手，眼淚從她素白的小臉上滾落。
被戳穿之後，她氣勢全無，不像是一個瘋狂而貪婪的嫌犯，反倒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