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從手心掉落,在意識最深處,晦澀卻莫名的念頭在深處襲來,他不想承認而刻意忽略的,在心髒深處,一陣陣強烈的想法。
曾經有過這樣熟悉的感覺,也是這樣,衝破了秘書處的關隘,給他下藥。他並不是毫無意識,因為睡醒後,身邊的是芊芊所以才沒有計較。
如果那次?
他任由自己掉入另外一場陷阱,隻為了尋根究底……那天,真的是芊芊嗎?
天光微涼,窗簾被風掀起,他腦海中一震,驀然清醒,坐起身。
大腦微微停滯,頭痛欲裂,呼吸艱澀,乏味沉悶。口中有著淡淡的金屬味道。
他抬目四看,對昨晚的事情仍舊有些不清楚,手臂抬起扶了扶額頭,微微側頭,視線落在了身邊女子的身上。
墨色的眸驟然冰冷下去,緊繃的臉,整個人仿佛都被寒冰凍住,臉色也非常難看。
冷蔑的眼睛落在女子身上,仿佛化為實質,他一把掀開被子,沒有絲毫眷戀的下床。
他不著寸縷,站在屋子中,冰冷的氣息,不帶任何繾綣意味。
衣服被折疊整齊,放在床頭,他伸手一把拽過,將襯衫套上,眸子裏的憤怒,幾乎化為實質。
床上的女人終於察覺到了室內的動靜,睜開了眼睛。
白玥染慢慢起來,轉過臉,看向顧深爵,在看到顧深爵的表情的時候,唇色更淡了,從被子中伸處一隻手,“深爵……”
顧深爵微微抬起下頜,冷峭的眸光落在白玥染的臉上,唇角譏蔑的意味,嗓音更是冷淡到毫無溫度,“怎麼是你?”
白玥染臉色更差了。他問的不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而是……怎麼是你。
顧深爵的眼神好像早已經看透了一切,他什麼都知道,卻沒有想到會是她,僅此而已。
被算計的,好像是她。
白玥染的自尊心讓她眼眶微潮,她坐了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晨光中,她的肌膚好像絲緞。她的喉嚨幹澀發緊。
她現在需要錢,需要顧深爵,隻是如此而已。
——媽媽這個方法雖然下作,可是卻實際。你不是很想嫁給顧深爵嗎?錢芊芊為什麼能夠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徹底贏了你,就是因為她是顧太太啊。
——就一晚上,能不能成看你的能耐了。顧深爵不是一直對你心存眷戀嗎?我們最後實驗一次,看他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幾分。
慌亂的情緒逐漸鎮定,將淚水生生逼了回去。
“我不知道。”
“滾。”
她呆住,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近乎呆滯。
男人依舊站在那裏,俊美高大如同從天而降的神祗,同時,亦高不可攀。
“你昨晚……對我……”咬了咬唇,眸光由溫轉冷,重重握拳,指甲掐進了肉裏,“我們昨晚……”
他依舊冷漠地看著她,轉手,拿起了在一旁折疊整齊的裙子。
“玥兒,我已經結婚多年了。”清冷的腔調,不帶任何感情波瀾,“你以為,我會對昨晚有沒有發生過關係一無所知嗎?”
白玥染心中所有的希望如同肥皂泡破滅,手指一鬆,整個身體都沒有了力氣,口中卻不肯認輸,“你怎麼知道?”纖眉受傷的裹緊,“我說,我們昨晚已經發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