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芊芊驅車到了錢家的時候，錢夫人拒不見她，說是病了，在二樓休息。
“大小姐……不然你改天再來？”
錢芊芊勾唇一笑，將外套遞給女傭，“來都來了，母親病了，我不去看看算是什麼？不要說得我好像外人一樣。”
錢家如今被她撤了錢氏的各項地位，眼看就入不敷出，現在女傭們沒有誰敢得罪她。
嫁出去的女兒回家就是姑奶奶，這一點誰都知道。
錢芊芊上樓的時候遇到了穿著睡衣晃蕩的錢薇薇，錢薇薇愣了愣，乖乖站住，叫了聲，“姐。”
“媽病了？”錢芊芊側開眼睛，冷靜地問道。
“沒呀……”錢薇薇道，“不然我去把她掀出來……”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吃早餐的時候的確麵色很差。咱媽的身體一直很棒啊，大概是和爸吵架了吧……姐你真的好厲害，敢把咱爸咱媽的猶豫炒了。”
錢芊芊沒好氣地站住，沒忍住，問道，“你和薄銘是怎麼回事。已經和朱龔龍分手了嗎？”
錢薇薇臉一紅，“炒作！純粹的炒作！姐你要相信我，我和薄姐夫什麼都沒有。”
錢芊芊差點兒沒氣得倒仰過去，“亂說什麼呢，你姐我早就嫁人了。”
錢薇薇一攤手，“我知道，我姐不喜歡薄姐夫，是薄姐夫在等我姐……和我姐沒有關係，我知道的。”
錢芊芊看也不想躲多她一眼，“死丫頭，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錢薇薇吐了吐舌頭，“至於朱龔龍嗎……我覺得那個男人除了性格好點兒之外長相一點也不好看。哎……我發現這個世界的愛情就是善變的，我現在喜歡上了新和我搭戲的張澤了，真的太可愛了！唉……姐？！姐？？你倒是聽我說一句啊……”
錢芊芊一個字兒也不想聽下去了，抬腳就走。
她的妹妹一天一個樣子，還是小孩子脾氣，一個禮拜能換四個男友的那種，當初她還相信錢薇薇是真愛朱龔龍的，現在想想自己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推開屋門，看到穿著一身白睡裙的王秋枝躺在床上，兩個眼睛哭的紅紅的，沒有化妝，油膩浮腫的臉，亂糟糟的頭發。
“我們該走了。”
錢芊芊細心地將門關上，不想讓錢薇薇聽到她和王秋枝說什麼。
“媽媽不去……”王秋枝喃喃道。
錢芊芊眸子微眯，無奈地道，“沒有意義。這樣拖著隻會浪費時間。”
王秋枝灰絕的眸子看了看錢芊芊，又垂下，“當媽求你好嗎？媽媽知道錯了，媽媽不會再挪用公款了。”
錢芊芊拖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床邊，人也坐了下去。
雙手放在膝蓋上，晨光中，她的樣子平靜沉和。
王秋枝嘴唇微顫，“媽媽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了，媽媽養了你那麼久。”
“我媽媽也養了白玥染很久——當親女兒養的。”
王秋枝白著麵孔，淚光從眼角沁著。
“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真的知錯了，你原諒媽媽好不好？”
眼眶也跟著微濕了，錢芊芊反複在心底強調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王秋枝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錢芊芊。
這個溫柔又充滿愛心的孩子，她唯一的依靠啊……
為什麼在發現之後，一切都晚了。
“媽媽。”艱難地開口，可以強調什麼似的，勉強擠出冷笑，“你應該知道，挪用公款是挪用到了美國白玥染名下的皮包公司。目前，張瑾陌已經調查出了那個公司的所有事情，罪證也有，我隻需要到法院提出公訴，白玥染就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