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芊芊掛了電話,洗了個澡,化妝,挑選衣服,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席秘書的電話。
“太太,先生今晚辦出院手續。您來一下吧。”
錢芊芊將手機握了握。
“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嗎?”
“嗯,太太。”
“哦……我今晚還有點兒別的事情。”
“好的,太太。”
電話那頭,席秘書看向顧深爵。
顧深爵薄唇泛起極冷的笑,眸底斂著暗芒。
……
錢芊芊一直到深夜才回家,多少喝了點酒,米皓然一路將她送回了家門口。
客廳裏亮著一盞暖黃色的燈,她才進門就察覺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氣息。
冰冷的,抗拒的,不滿的,死寂的味道。
顧深爵坐在沙發中,手中夾著一根煙,白色的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彌漫著沉默的意味。
他雙腿交疊,微垂著眸,身子靠在靠墊上,俊顏在微暗的光線中看不清楚表情,姿勢清貴。
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在等他。
在出院之前,錢芊芊每天按時按點給他送飯,小心翼翼地討好,在出院後,他卻坐在沙發上,等她回家到半夜。
聽到她進門的聲音,顧深爵轉頭看向她,彈了一下手中的煙灰,薄唇的涼笑似有若無。
“你還記得回來。”
錢芊芊挽著唇角提起一個笑,“嗯,除了這裏,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男人冷冰冰看著她,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唇上的笑意也越發冰涼,“錢芊芊,你就這麼恨我?”
她將外套脫了,鞋子扔了,舒舒服服地倒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開口,“你都氣我這麼長時間了,我當你已經習慣了。”
“所以,你就可以隨隨便便和男人出去外麵玩了嗎?”
錢芊芊翻了個身,用平靜的眸子看了看他,樣子像極了乖張的貓,“你想聽我說實話嗎?”
她等了半天沒有見顧深爵回答,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好了,別鬧了,我上樓睡了。”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梳理了一下長發,嬌懶地站起身朝樓梯走去。
“錢芊芊,你說,我等著聽呢。”
“我不是和那個男人出去玩啊,隻不過我剛好心情不好,他又有求於我,所以讓這麼一個美男陪著我玩玩也無傷大雅。”
顧深爵看著她的背影。
她的話沒心沒肺,一如她往常的樣子,有時候敏感得好像瓷娃娃,有時候又恨不得變成鋼刀利刃。
好的時候好像天使,生氣的時候像是惡魔。
“你去哪裏玩了?”他沒忍住,繼續問道。
錢芊芊的聲音從樓梯盡頭傳來,“酒吧啊,喝酒啊……不然呢。”
心裏撓心撓肺的難受。
她是屬於他的,每一片指甲都是。
微啞的嗓音,男人忍著怒氣,“錢芊芊,你是仗著我喜歡你,就有恃無恐了嗎?”
回應他的,是門合上的聲音。
錢芊芊的身子,沿著門,一點點滑坐下去。
洗澡,換上睡衣,鋪床睡覺。
躺在被子裏,酒意早就消退,腦海中卻反反複複是顧深爵討厭的模樣。
哈,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如果她想要配合別人弄死他,他早就死了。
他真的以為如果她真的下狠手,他能夠好好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