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澤安靜地坐在那裏,肩膀上顯而易見已經綁了紗布,一身清潔幹爽,涼涼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手下,手下立刻點頭出去。
寂靜的別墅,除了漫不經心的顧深爵之外,其他人都繃緊了神經。
錢芊芊抬眼看了看顧深爵,他身上有她熟悉的須後水的味道,幹淨熨帖的襯衫,墨眸微溫。沉寂而不動聲色。
心裏微微安定了一些。
不過一會兒,就有兩個保鏢將雙手被捆縛的棠小雨推進了門。
錢芊芊眉頭微蹙。
棠小雨進門,迅速掃視了一眼屋子內,目光再看向白玥染的時候微微一顫,激動一閃而過,再看向錢芊芊,有點兒費解現在情況的樣子。
她被綁架,理應是白玥染出麵,為什麼……二小姐也來了?
錢芊芊心裏更惱火了。
棠小雨這樣的捆綁方式很容易讓她聯想到一些非常汙的事情,攥緊了拳頭,冷笑道,“黎公子真的是決定將以往樹立的好形象全扔了呢,綁架女孩兒不說,還虐待?”
棠小雨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養父死的時候沒人救得了,自己還要因為養父的緣故牽扯到這樣莫名其妙的豪門恩怨之中——為了白玥染還好,為了錢芊芊和藍又青這兩個八輩子都見不到的人,真的有必要嗎?
“虐待?”黎君澤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什麼形象了。你早忘了,我的妻子可是你從精神病院裏救出來的,那時候我正在想辦法讓她染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錢芊芊懶得和黎君澤打嘴仗,走到了棠小雨麵前,伸手給她解綁。
棠小雨的手上已經被繩索綁的漲血通紅了。
——那個蛇精病,這樣一直綁著認得肢體就廢掉了!
“你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棠小雨驚恐地看了一眼幾乎還算是陌生人的錢芊芊。
當初也是走投無路才去求的有些關係的顧太太,其實本質上,她是不習慣接受不熟悉的人的好的。
後來養父死了,棠小雨心底當然無法責怪錢芊芊——畢竟人家幫她是義務,不幫是本分。
現在她又來管她什麼?
錢芊芊不忍的神情落在棠小雨眼裏,她低聲,“我沒事,謝謝芊芊小姐關心。”
錢芊芊轉身對自家保鏢說道,“把人帶下去。”
黎君澤一聲冷哼,“這就要把人帶走了,又青呢?”
芊芊微微闔眸,“我不知道,這是真的。”
“嗬。”
“不過我答應你,可以幫你找她。”
“我要見她。”
棠小雨看了一眼白玥染,又看了看黎君澤。
錢芊芊氣急反笑,“黎君澤,要放手就爽快點,你大概是習慣了藍又青做黎太太,你可忘了,當初藍又青不見的時候,你在帝都設下天羅地網都找不到她蛛絲馬跡。”
“她要走,你攔不住的。”
“現在,你還有反省的機會,我發誓,如果你敢對我和我的人做什麼,我會讓你永遠見不到藍又青!”
黎君澤冷冷地看著錢芊芊,周身氣場冷峻。
白玥染到底曾經和黎君澤做過夫妻,此時閑閑地站了起來,走到那兩個看守棠小雨的人身邊,直接將他們的手指掰開,垂眸看了眼小雨,“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