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她就再也沒有過讓他心動的感覺,其實,即使是第一次見麵,也是欣喜的感覺,以為遇到了那個給福利院的孩子們彈鋼琴過聖誕的小姑娘。
錯認,此後就是曠日持久的糾纏,大部分的體會是疼痛和失去,三年的隱忍和逐漸淡漠,此後?大概就隻剩下對她的責任感,以及一開始的,出於複仇計劃的犧牲品的憐憫。
再之後,連那一點點憐憫和責任也被她如同拉扯鋸子一般消耗殆盡,終於不再有任何愧疚和忍讓的情緒,也終於……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更何況,他還有他的妻子,他的事業和工作。
他……怎麼會對她的死亡也沒有任何感覺了呢?
在錢芊芊一片忙亂之中,顧深爵轉頭對席秘書點了點頭。
席秘書立刻機敏地上前。
顧深爵雙目不離錢芊芊的背影,側頭低聲交待下去,“去白玥染的公寓,找到證據。”
席秘書點頭剛準備走。
顧深爵雙眸微眯,“等等……”
席秘書立刻站定。
“看好米皓然,如果有什麼異動,立刻控製住他。”
“好的,先生。”
……
錢芊芊感覺頭有點兒昏沉,簽署了很多文件,一直聽著身邊的人的交待,還要安慰母親,她隻是條件反射的去做所有的事情。
直到白玥染死了,她才真正意識到,白玥染和自己的法律關係有多麼親密。
沒吃沒喝將她的所有事情處理差不多,葬禮一切事宜也都簽署同意,早晨回家補眠,起床之後還要安慰母親吃東西。
白玥染的死到底還是留下了很多東西。
首當其衝的,是她美國沒有完成的片約,因為死亡而不得不中途解約,要賠償大筆的違約金。
白玥染過慣了奢靡的生活,做白家大小姐和有雲端的時候還好,後來猛地從雲端掉下來,由奢入儉難,於是欠下了大筆債務,也要一筆筆全都還幹淨。
錢芊芊感覺情緒好像被什麼壓著,很不好。
最糟糕的是,米皓然。
律師來取了錢芊芊的DNA和白玥染做檢測,提供了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二人是姐妹關係。
米皓然得知後,在公司裏又上躥下跳地做手腳,可惜能力不夠,被顧深爵壓得死死的,連在手裏的股份上做手腳都有可能麵對驅逐出境的可能,米皓然國外又有一攤爛帳,還被米國通緝著,隻得暗暗吞了一口氣。
誰能夠想到,他到最後,要和一個白家的女兒做合夥人?
錢芊芊無暇顧及他,因為黎君澤很快對她的消息做了回複。
那是一段視頻消息,視頻裏,黎君澤坐在真皮轉椅中,在書桌上一樣樣拿著那些可以做為實錘打擊蔡英文的證據。
他一直沒有說話,手中是那些糟爛的紙。
傳說中,本應該在白玥染手中的東西……
錢芊芊:……
錢芊芊:我為什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大概是因為王秋枝哭的太慘烈,大概是因為要還債要簽字,第一次去殯儀館,這些都讓她顫栗,手忙腳亂,也都太過重要了。
所以才忘記了這樣關係著顧家生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