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沙卷起滾滾黃沙,演示著人間最淒涼的哀歌。
“阿石亞,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麼?朱邪大哥有事盡管直說就是。”
“幫我把地牢那道牆砌成一寸厚度。”
“是,我馬上去辦。”
當溫鈺痛苦的咳嗽一聲,重重的敲著渾濁不堪的頭顱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頓時讓他從頭涼到了心底,並不是因為這四麵無所遁逃的沙牆,而是因為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欲將自己置於死地的那種心寒。
沙粒從高高的上空飛落而下,夾雜著重力掉在他的頭頂,滲入了他的發絲,或從側麵劃落他的肩膀,劃出一條清晰可見的痕跡,就如兩人間的關係一般,從此一刀兩斷。冷,發自心底的冷讓溫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仿佛人間從來不存在溫暖,仿佛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不想知道朱邪為什麼要殺了自己,因為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他唯一清楚的是,他現在想要將自己活埋。自己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朱邪鐵勒,今日,算我溫鈺看錯了你。從今日起,你我兄弟之情,就如這漫漫黃沙一般,隨沙而逝。”
“畫地為牢。勝怒之下的溫鈺一手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道術,畫地為牢,瞬間整個地牢結成一層厚厚的冰塊,而緊緊包裹著他那身體的沙粒亦結成一個圓形冰雕,溫鈺腳尖一點就以順著從光滑的冰雕中飛身而出。
“冰箭術。”一支支的冰箭緊緊釘住了原本無從觸手的牆,同時亦以極快的速度融化著。時間切以足夠溫鈺快速的以Z字形踏箭而上,轉眼就以到了地牢唯一的出口天井麵前。等當他想要衝出地牢之時,一把血紅的巨斧夾雜著無匹勁力一刀朝他的頭頂直劈而來,遠遠的,勁力已經吹起了他原本雜亂的頭發,竟砍破了一層細皮,血絲如噴泉般激射而出,在他烏黑的發絲上留下了點點紅痕。
溫鈺上升之勢頓挫,拚死將手中的鋼刀沙牆之內。一股大力傳來讓他手掌的瞬間裂開,湧出一絲黑血。溫鈺輕輕喘了口氣,正欲抬頭挺身而上之時,火紅色的斧影再次從他的的眼角劃落,緊接著進入視野的是一片劇烈的火光。
“砰”的一聲巨響,溫鈺手中的鋼刀應聲而斷,頓時毫無任何阻力的順勢而下,砰的一聲,重重的的摔在碎冰之上,骨頭碎裂之聲清晰的傳入溫鈺的耳中,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巨大的疼痛感。
“罷了,下石吧。”朱邪無奈的長歎一聲,隻得在心底輕輕的向他說聲,對不起。一切,都是這樣無力。
“喝。”數聲齊喝過後,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一塊足有數千斤之重的巨石塞滿了整個地牢,從天徑直而降下來,巨石封死了溫鈺的一切出路,哪怕連陽光此時也無法透入地牢,難道我,真的要死在此地不成嗎?
在這一刻溫鈺仿佛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離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接近,那塊巨石萬萬全全封死了整個地牢,也正因為如此,空間與巨石結合的完全沒有一絲縫隙,阻擋了它下降的趨勢,給了溫鈺垂死掙紮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