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刹那,那少年突然消失。下一刻,一團火紅在溫鈺眼角閃過,甚至,讓他清晰的感覺到即將被琴弦割開的危險。
溫鈺腳尖重重往地下一壓,身體同時暴退。隻見一條彩色琴弦從眼前劃過,空氣仿佛抖動一下,一段發絲由上而下輕輕飄揚。不問自知,必是溫鈺的頭發無疑。
溫鈺冷笑一聲,道術不行,要比武藝嗎?
果然,琴弦再次射來,空氣之中隱隱有那麼一個圓圈從中緩緩散開。溫鈺絲毫不退,一指彈出,透明的空氣微微晃動。“噔……”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聲響悠然響起,兩人同時退下一步。
當下再看之時,兩人俱以消失與地麵之中,唯見那平靜透明的空氣之中,不時晃動,不時翻湧,不時猶如遊魚戲水一般微微躍動。
虛空之中,隱有朗笑之聲響起,細細聽來,方才聽清有人說道:“若我手中有刀,憑你的本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琴弦再次射來,溫鈺索性托大。身形一退,趁弦返回力盡之時,一手將琴弦反抓而起。
“嘶……”一聲吃痛呻吟。
“箏……”一聲斷弦之音。
兩人重新出現在地,隻見溫鈺右手之出,鮮血狂湧,深深的傷口,可見白骨。而那狐族少年手中之琴,八弦斷一,斷弦之處輕輕搖晃,碰觸琴麵響起低低弦鳴。
溫鈺舉手輕撫,一抹薄冰包裹傷口,止住了鮮血。笑著說道:“不過如此。道術,武藝,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人爽朗一笑,眼光略過琴弦,滿臉可惜,輕輕搖頭,道:“是你勝了。我不否認。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刀,是你的。”麵對強大的敵人,輸了他不想去找任何借口,隻要下次,能贏就足夠了。
溫鈺反手將刀接過,刀身之處火焰蠢蠢舞動,肅殺之氣由刀身散發開來。若刀真有刀性,那它必定是非常喜歡這個新主人了。溫鈺對這把刀顯然非常滿意,雙目流光,嘴角之處更是輕輕發出讚歎之聲。
“這把刀,果然是把好刀。不過,你這人,倒也不賴。”
那人顯然很不滿意溫鈺的稱呼,低頭輕輕拉動琴弦,悅耳的琴音輕輕響起,道:“我不叫這人。我叫不歸。今天你把我的琴弦弄斷了。日後,我會要你為此付出代價的。”
“不歸?”溫鈺低念一聲,心中隱有惺惺相惜之意。一手拉過陳誌,撇嘴道:“今天我就還你。也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得。我這師兄,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就送你好了。打下手,或者做老公,甚至做老婆我師兄都無一不能。”不知何時,許是跟陳誌一起時間長了。溫鈺竟也學會了調侃。
陳誌氣不打一處來,一手甩開溫鈺的手,連忙跳開兩步。托著下腮搖頭說道:“師弟呀。我看你是喜歡上人家了。不好意思說出口吧……”
溫鈺無奈的聳聳肩膀,攤手道:“不好意思。我師兄不願意。忘介紹了,我叫溫鈺,這是我師兄,陳誌。”
不歸輕輕額首,雙瞳深灼,仔細的看著兩人,道:“看來你們已經得了下麵的寶藏了?我的門人,也已經被你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