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夕陽斜下之時,一陣焦慮的腳步聲來會震蕩,沉睡中的溫鈺微微皺著眉頭,如銀鈴般的輕笑之聲仿佛在耳邊響起,每每在他欲醒之時,那奇怪的笑聲總會回蕩在耳畔周圍。溫鈺慢慢平靜下來,接著進入了夢鄉之中。
“哎……”熟悉的歎息聲清晰的進入他的耳中,充滿了焦躁與煩惱。一個世間能夠讓他牽掛的人,並不多。而發出這聲歎息的人,正是其一。
一束光,印入了他的眼中。溫鈺雙手輕動,暗紅之色出現在他手中,擋住了刺眼的光亮。聽得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連忙打開了房門,高聲喊道:“爹,有什麼事嗎?”此時的溫鈺精神好了許多,人也仿佛輕鬆了不少,懶懶的扭動著身子。
一陣急促的腳步,程咬金出現在了溫鈺門前,一見溫鈺已經醒了過來,立刻厲聲罵道:“直娘賊的,你他媽睡了十幾天了。什麼毛病,俺老程的臉都讓你這畜生丟盡了。”
不得不說,溫鈺似乎就是有點賤骨頭的味道,聞得義父就像從前一般對自己破口大罵。心裏似乎輕了許多,卻是不然而然的立在一旁,連話也不敢答上一句。程府的老人大都知道,當年,老爺的書房門前,六少爺總是得呆上一個時辰,就這樣默不住聲的聽著老爺破口大罵。
老程等了許久,低頭一看,阿鈺高大的身體就這樣佇在門前,心頭不由一動。時光就如同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時候,他不過隻到自己的胸口呀。沒想到,現在都比自己還要高些了。
老管家程忠恰好從此經過,一見這爺倆這番模樣,不由笑出了聲來。
程咬金老臉一紅,大罵道:“他娘的,躲在一旁笑個屁。你給老子滾,別讓老子見到你!”
程忠全無一絲怒意,這麼多年了,老爺的脾氣他又怎麼不知呢。向溫鈺瞄了一眼,嘴角向上動動,一口老牙露出燦爛的笑容。退了出去。
程咬金臉上橫肉輕顫,怒哼一聲,厲聲道:“阿鈺。睡的可舒服嗎?”明明是一句關心人的話,到他嘴裏,卻跟罵人無二。
溫鈺低頭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因為自小每當爹向自己問話的時候,自己一開口,立刻就是毫不留情的引麵一腳。怯怯的低頭說道:“孩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這麼久。”
果然,一腳向腹部橫掃過來。溫鈺身形一震,鑽心的疼痛立刻從腹部刺入大腦皮層。程咬金冷哼一聲,道:“老子告訴你多少次了,大男人立於當世,做了就做了。別他娘的婆婆媽媽的。”
溫鈺遲疑了一下,才試探地問道:“爹,不知道找孩兒有什麼事。”
程咬金向他瞪了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他娘的還記的自己是老子的兒子呀。老子找兒子沒事就不能找了嗎?”
溫鈺一窒,再也不敢隨便說話。心裏卻是不由暗想,呆會不會叫我去校場再跑十圈,跑完才能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