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是新的一天。
福州高高的城牆口處,一個絕美的白衣女子一手攛扶著一個的男子,其中更有一個身穿道袍,兩個男子滿臉病容,顯然都是無比虛弱。由那白衣美女一步一步的扶著向前緩緩挪動。那白衣女子數次要求兩人稍做休息,但是其中一個青衣男子卻極是倔強,堅決要向前行走。
這三人,正是從不周山一路走來這裏的溫鈺一行。此時陳誌重傷未愈,而溫鈺卻是連走路也隨時會跌倒在地。已經二十三日了,但是情況卻始終如此,全身軟綿綿的,竟是提不起一點力氣。
三人俱是出眾的容貌,自然引來了無數目光。若不是陳誌身上那塊金色腰牌代表了他的身份非同一般,恐怕早已經引來了路人圍觀。人群中幾道精芒落在溫鈺身上,一掃而過,幾乎就在溫鈺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之時。卻走出了一個富家子弟,身後緊隨著數十麵目猙獰的惡仆分開人群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溫鈺雖是全身無力,但是目光淩厲,隻是向那人一掃,那人臉色忽變,卻立刻重新恢複了原樣。走到雪狐身旁,一臉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起來。再繼而將目光轉到溫鈺和陳誌兩人身上,微微一笑,剛欲開口,忽然臉色隨即一變,大駭而起。
原來,一把纏繞著絲絲黑氣的厲爪已經不知何時向他脖間一爪撕了過來。那人頓時一驚,向後一縱,險險的被赤煉鬼爪生生爪出一條深深的血痕,僥幸逃過了這必死的一爪。冷汗頓時從那人身上落了下來,就連緊隨其後的數十家仆也一時愣然,顯然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竟然讓他們一時無法反映了。
卻不料還未等他們回過神來,雪狐就已經冷哼一聲,道:“本姑娘現在沒空收拾你們。若然不滾,下一爪,必然取你性命。”接著重新回過頭來,手臂再次伸長一點,盡力增加溫鈺走路的支撐。
“好!”一聲叫好聲從人群響起,一人身影一閃,就已經向場中落來。雪狐卻是猶如未見一般,隻是輕輕的擦拭著溫鈺額頭的冷汗,雙目帶著淡淡的光亮,柔聲懇求道:“別逞強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好嗎?就當是我求你了……”
溫鈺嘴角輕輕的動了動,低沉的聲音猶如將死之人一般,模糊不清,道:“不……我要走……”
正在雪狐心慌意亂之時,幸而一旁的陳誌也奄奄一息的向溫鈺勸道:“師弟,你師兄我可是為了你……才受了這麼重的傷……你不顧自己……也顧顧我吧。今天就留在這吧……”
那份屬於兄弟間了然的笑容,艱難的爬上溫鈺的嘴角,他又怎麼不知師兄的苦心,又怎麼不知雪狐的苦心。隻是,沒想到已經過了將近一月,自己的身體毫無起色,自從不周山強行將靈力散出以後,每日子時那萬蟲噬體之痛折磨的他再也沒有一分力氣了,就連依靠自己的力量走路,竟然也是如此痛苦。他的自尊早已經將他折磨的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