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咬金猛然推翻了身前的茶案霍然站起身來,臉上殺氣騰騰,咬牙切齒的厲聲喝道:“程忠你給我聽著,馬上就要大婚了。你不把阿鈺給老子找來拜堂的話,老子跟你沒完了。”話音一了,竟是一屁股坐了下來。這幾天一直忙著準備,反倒不知道阿鈺心裏願不願意了。要是他真的跑了,那該去哪找個新郎來拜堂呀。
隨著新郎逃婚的消息在府內傳開,整個程府頓時如同炸開了鍋般。方才在還忙著搗鼓著貼字花,忙著指揮著下人們剪花掃地的,反正所有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立刻加入了搜尋大隊中來。滿府滿院的找著溫鈺。這,可是關係到他們性命的事情呀,公然違抗聖旨,那就得全府陪著抄斬,他們又怎能不急呢。
而身為新郎官的溫鈺此時正悠閑的躺在雲中,閉著眼睛舒服的感受著四周的微風輕撫,柔和的陽光緩緩吻上他的額頭。又是一個好夢呀。自從回到了程府之中,他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家的感覺,那就是沒有任何負擔,沒有任何不快的地方,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休息的地方。也許也正是因為神經一直緊繃著太久,最近似乎也變的貪睡了不少。
溫鈺微微眯著雙眼,抬頭望了望天,嘴中嗬嗬的笑了起來,喃喃說道:“若是能這樣過活一世,倒也不失為閑散悠閑呀。”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溫鈺霍然站立起來,隨著長發肆意飄散,一道流影在天際劃落,似乎是特意放慢了速度將護著身體的靈力撤散了一般,長發飄揚,寒風如利刃般刮過他的臉狹,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從他嘴中洋溢而出,是歌,是喊,或是宣言。在這時,他的心隨著他的腳步,飄飛了,飛向了天邊。隻是手舞之時,總是覺的自己的手中,仿佛欠缺了什麼,似乎,是那樣的一團火。
天,漸漸的黯了下來。在這天邊晝夜交替的時刻,凡間總是顯得略為寧靜。溫鈺輕輕的從嘴中呼出了一口濃濃的寒氣,稍微活動了下略為鬆脫的筋骨,大步踏上了台階。
卻不料守在門前的兩個程家子弟一見到他就立刻迎了上來,略帶責備的說道:“公子,你跑哪去了。滿府滿院的都快急瘋了。不單是府裏的人,就連宮裏的人也全都出去找你了。老爺都快氣炸了呢。可擔心死我們了。”
這話倒說的讓溫鈺有些許摸不著頭腦了,此時也無暇問清原由,向兩人吩咐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去跟他們說聲吧。就說我回來了,不用找了。老爺若是問起,就說,就說是你們找到我的,我在長安迷路了,知道嗎?”
“狗日的蛋!”一聲暴喝如同一記大棒一般,竟將溫鈺生生打了下去,心裏頓時一驚,連忙低下頭來向後退了一步。果然,話音剛落,程咬金魁梧的身形就已經出現在了程府門口。一雙如同銅鈴大的牛眼狠狠向溫鈺一瞪,開口罵道:“他娘的,好小子。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呀,連老子也想騙了嘛,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