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玉佩呢?”
“什麼玉佩?”葉伊的腦子短路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說那個啊,丟了呀。怎麼了嗎?”
葉伊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她似乎已經完全忘了,兩個多小時前她扔玉佩時是多麼的艱難。
葉伊輕輕的推開徐易風扯著她羊毛衫領子的手,“你好像也有一個吧,你是不是也早就丟了?”
“什麼時候丟的?”徐易風摟著葉伊的腰,目光灼灼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小女人。
葉伊眼神向左飄,“剛剛,動宋途家出來之後就發現不見了,也不知道丟在哪兒了,但是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唄,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沒事。”徐易風輕輕的鬆開葉伊,淺淺的笑,“就是看你以前一直戴著,丟了就丟了吧,再買一個就好了。你快洗,洗完去休息。”
徐易風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一點要放開葉伊的意思都沒有,葉伊抗議一般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非常的無動於衷就是不撒手。
葉伊也似乎是習慣了他的這種無賴似的,默默的歎了口氣,在他懷裏艱難的轉了個身,將水龍頭擰大,繼續的洗。
徐易風最終還是鬆開了葉伊,沒有強怕她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
可是這間屋子的客房葉伊是那麼的陌生,她從來就沒有睡過這個房間,甚至很少進這個房間。
可是床很軟,還有一點她熟悉的味道,開著昏暗的小夜燈,葉伊躺在床上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手不自覺的攀爬到脖子上,那裏空蕩蕩的,揪不到那根繩子的感覺,怪怪的,可是明明是她自己扔出去的。
葉伊,請尊重自己的選擇;
葉伊,請堅定;
葉伊,請成為新的世界的神明;
葉伊,請活成自己。
同樣長夜無眠的還有徐易風,隔著一堵牆,他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
他的手上攥著一塊溫熱的玉佩,渾圓的水滴形玉佩上鏤空的雕刻著一個“伊”字。
這塊玉佩他從來都沒有戴過,他一直都是放在最貼近心口的那個口袋裏。
葉伊那裏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刻著一個“風”字的玉佩,她一直都是戴在脖子上的,可是這一次她弄丟了她。
或許她是真的死心了吧,死心過後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真好,他終於達到了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可是手上的玉佩為什麼那麼涼,那徹骨的涼從手心一直沿著血脈鑽進心裏。
原來,失去,是這樣的感覺。
不過也好,失去,或許代表著另一種重生,這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終於成功的賣出去了。
頭好像有點疼,要不要吃點安眠藥,再喝點熱牛奶呢?不然的話,今天晚上一定又會做噩夢了。
徐易風將那個玉佩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紅色的盒子裏,然後放進床頭櫃裏和另外一個心形的盒子放在一起,鎖上了床頭櫃。
兩片安眠藥配上一杯熱牛奶是徐易風這兩年來夜晚入睡之前的標配,但是即便是這樣能夠安然入睡的夜晚還是少到屈指可數。
精神衰弱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白天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等著他去做,他還需要作為那個殺伐果斷的最高領導者出現在徐氏,出現在徐易陽麵前。
葉伊睡不著,她想要喝點酒,輕手輕腳的起來,想要下去到酒櫃裏找點烈酒去助眠。
卻在下樓梯的時候腳滑了一下,無聲的摔倒在了實木的樓梯上,葉伊扶著欄杆無力的坐在那裏。
夜深人靜,是個折磨人的時刻。
她拉著欄杆想要站起來,但是腿腳都使不上力氣,最後好不容易站起來,卻又重重的摔下去,這次直接腳一滑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葉伊捂著自己的肚子痛苦的蜷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從腦袋上滑落下來,臉上的血色迅速的褪去,就連嘴唇的顏色都變得蒼白。
無盡的黑暗中葉伊無聲的呼喊但是怎麼都叫不出聲來。
一股股的無助感從心底升起來,在美國的時候就是這樣,突然的痛倒在小小的公寓裏,沒人能夠幫她,隻能自己艱難的爬起來,艱難的出門,世界塌下來隻能一個人撐著。
還好,那一次她幸運的遇到了方斯遠,但是這一次誰來幫幫她?
溫熱的感覺襲來,感覺到有人抱起了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不撒手。
“沒事的,沒事的,要是實在疼,你就咬我,你就哭出來。”徐易風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