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現在您所看到的就是民事局的新辦公樓……”
“@怍星星:這群公務員待遇這麼好?新樓少得有十幾層樓吧!全給一個單位?”
“@給我醒來:樓上你清醒一點, ‘’單位?今年擴招, 民事局少也多了幾百號人吧, 不大點放得下嗎?”
“@怍星星:這樓什麼來頭,國家這麼有錢?新建的?”
“@阿青:別瞎猜了。宿炎飛你知道吧, 宿大總裁無償捐贈的, 據是他們公司以前閑置的辦公樓。”
網上的討論聲不息, 鏡頭卻絲毫沒被影響, 繼續往裏探索。隨著畫麵的延伸, 網上畫風卻驟然一變。
“@怍星星:等等, 這是他們局長嗎?好、好好看……”
鏡頭一轉,青年坐在修繕一新的辦公室內,一本正經的接受著女記者的采訪。當被問到“對宿先生的捐贈有什麼想法”時, 他臉上明顯頓了一瞬。
“……很感激宿先生對國家公務的支持。”青年滿臉正經的答道:“我們民事局必將好好工作,來回報社會各界人士對我們的信任……”
好不容易等到記者出門,青年明顯鬆了一口氣。不遠處的休息室,門被推開,男人長腿一搭,靠在門邊。
青年沒理。男人隻得悻悻放棄好不容易凹出來的造型, 覥著臉湊過來:“你你感激我啊?”
駱泗瞥他一眼:“那都是套話。”
宿炎飛完全沒被激到:“好的回報呢?這都多久了,駱駱……”到最後, 甚至假模假樣的皺起了眉, 臉上寫滿心酸。
青年看都沒看, 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將桌上的文件理一理塞回抽屜, 他望了眼身旁男人,又看向牆上的掛曆。
禁欲的日子過久了,其實挺舒心的——反正他對那事幾乎沒需求。倒是宿炎飛,憋了整整三個月,現在應該被懲罰得差不多了。
男人幽怨的眼神下,駱泗就當對一切不知情。先照舊和老教皇打電話——死人複活多少也算件大事,但好在民事局本就是處理這些異常事件的,也沒引起上麵過多的注意。
到後來,等處理完這些雜事,黃局長也就拍拍屁股,出門旅遊去了。
用他的話來,再不去旅遊,老了旅行團都不收了。駱泗倒是想陪著老人去,但一來沒時間,二來,老局長什麼也不讓他跟著走,到最後也就算了。
回到別墅時,院內的玫瑰明顯空了一片。駱泗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轉頭問身旁男人:“花怎麼沒了?”
“賣錢了啊。”宿炎飛湊過臉來,笑得痞氣:“不然哪來的錢養你?”
這人話沒個正經,駱泗也不和他多辯,徑直把那張大臉推開。
“回來啦。”剛推開門,一道啪嗒啪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跑了過來。青年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他蹲下身,朝迎麵跑來的影子伸出手:“嗯,我回來了。”
“歡迎你!”那是一隻的影子,五官依舊沒有生出。現在的他大概有一米高了,比最開始要大上不少。
他狠狠抱了一把駱泗,頭卻悄咪咪的歪過去,偷偷看向一旁好像很生氣的男人。
宿炎飛瞪了賴在青年懷裏的影子一眼——影子忙不迭把臉收回去,悄悄湊在駱泗頸邊話:“宿宿還是好凶。是因為沒‘吃’到你嗎?”
“我們不理他。”家夥沒有記憶,是從哪兒學的這些話——駱泗不由失笑。他摸了摸周高遠的頭,聲音溫柔:“今學了些什麼?”
青年和影子輕聲話的時候,宿炎飛脫下鞋,大步往裏走。看到牆角還縮了一隻影子,他瞥了眼滿臉慈愛的駱泗,心不甘情不願地轉回頭:“怎麼,你也想抱?”
影子怯怯地點零頭。宿炎飛嗤笑一聲:“那你繼續想吧。”
蘇一茜差點哭出來,可憐兮兮的看著男人往房裏走。看到這一幕,駱泗不著痕跡瞪了宿炎飛一眼,把手臂伸開:“一茜來,叔叔抱。”
影子猶豫了一下,邁著碎步跑過去,撲進青年懷裏。
“我今看了新書。”兩隻影子都在懷裏,周高遠把嘴巴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想念給你聽。”
“好。”駱泗頷首。周高遠和蘇一茜現在,完全是兩名新生的孩童,沒有一點從前的記憶。
對著他們二人時,駱泗隻想傾盡所有的愛來補償。他抱著兩隻輕得沒有實感的影子,一步步往樓上走去,不時還著悄悄話。
背後傳來一道有如實質的目光,幾乎將整個背部都灼傷。駱泗隻當沒看到,滿臉淡然的往前走,回應著一路碰上的侍者的問候——如今宅子裏的影子可是少太多了,絕大多數都去參加了“勞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空氣中隱隱傳來濃湯的香氣。各種中藥材的氣息混合在一起,細聞起來,還隱隱有惡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