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涵一隻手死死抓著窗戶沿,嘴裏死死的叼著一張廣告單,整個人像蜘蛛俠一樣趴在窗戶上,他含糊不清的念著:“掩耳盜鈴。”廣告單上的淩亂線條微微一亮,隨即燃燒起來。
“呸。”齊涵趕忙把嘴裏的紙條吐掉,他腳下用力,踹向玻璃,沒想到這玻璃巨結實,踹了半天都沒踹開。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齊涵感慨一句,他現在趴在董宇家二樓窗戶上,他本來是想從正門進,結果那幾個壯實的保安把他當騙子,沒辦法,出於責任心,他決定翻進來。
“破!”指尖帶著瑩藍色點在窗戶上,窗戶無聲的碎裂成碎片,落在地上。這是剛才符的效果,暫時消除一種聲音,齊涵戲謔的稱它為“掩耳盜鈴。”
齊涵跳了進來,發現自己落在類似於雜物間的地方,他敲敲腦袋,仔細回想褚宇飛對他說的話:“不簡單是什麼意思?是那個陣不簡單,還是下陣的人不簡單。”
“總之先查查再說吧,應該沒這麼快把房間砸了吧?”他閉上眼睛,開啟了靈視,卻愣住了。現在這個屋子裏的白色線條,遠比白天看到的要多,淩亂不成形。
“怎麼多出了三個房間?”齊涵皺著眉,“看起來下陣的那個人在我走之後又下了三個啊......他到底想幹什麼?”
豪宅一樓,兩個黑袍人站在牆壁那裏,管家和仆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他們好像看不到這兩個人。胖的那個將手放在牆壁上,低低念誦著咒文,而瘦子則站在他身邊,警惕著周邊的情況。
“他來了。”警戒的人對念誦的人低聲說道。
“靠,”念誦的人嘖了一聲,“他不是道家的嗎?怎麼這麼多事?”
“不知道,快走吧,他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警戒的人抬起麵孔,是一張白色的笑麵麵具。
“別急,我給他送點小禮物。”念誦之人從一模一樣的笑麵麵具下透出了冷笑。
一個在青麵獠牙麵具上貼著廣告的怪人搖搖晃晃的下了樓,他揭開麵具,露出了清秀的麵容,齊涵偷眼看了看四周,再次蓋上了廣告單,大搖大擺的走在大廳裏。這個符是隱身符,但必須蓋在臉上,所以齊涵叫他“一葉障目。”
“開玩笑呢兄弟......”齊涵來到了其中一個房間前,揭了符,喃喃道。那扇門塗滿了鮮血,合起來看就是“齊涵”二字。
“挑釁我呢這是?”齊涵一樂,他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結實的手臂,“可以,夠膽,別讓道爺把你揪出來。”
人啊,一生氣,下手就沒個輕重,齊涵仗著“掩耳盜鈴”的效果還在,一指把門點了個粉碎,走了進去。沒想到裏麵不是個房間,而是幽深的階梯,四周一片昏暗,不明的涼意蔓延在四周。
“什麼鬼地方這麼冷?”齊涵搓搓手,丟了張廣告單下去,他打了個響指,廣告單燃起明亮的火焰,照亮了這片空間,齊涵也看到了階梯下的東西,隻是一眼,冷汗就下來了。
“這幫瘋子。”階梯的盡頭是個沉重的銅鍾,上麵滿是鏽蝕,鐵鏈將它吊在房梁上,下麵是無盡的深淵。齊涵認得那個東西,那是往生鈴,黑白無常用這個東西來帶亡魂前往地府,下麵的深淵就是鬼域,一旦上麵的銅鍾被敲響,齊涵也不敢保證會有什麼東西爬上來。什麼東西爬上來他倒是無所謂,因為他自認為隻要不是自己體內的那個東西,他都打得過。但麻煩的是當這些鬼域的東西暴露在普通人麵前,實在是不妥,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會爬上來多少,一旦開打,很容易傷到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