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顧南音將自的故事同莫北杳說了一遍,待情緒慢慢緩下來之後,繼續跟莫北杳分析道:
“五年前我遇見雲霄默,將心交給他,把他當成自己很重要的人。可是,他的背叛和不告而別同時又再一次使我遭受到了拋棄,也是因為這樣,那一個月裏我才會患上心口抽痛的毛病。”
莫北杳起身到廚房的冰箱中,拿出了些小冰塊,用手帕包住遞給顧南音。
“用這個敷一下眼睛,消腫。”
顧南音道謝接過,待他坐好之後繼續問:“莫醫生你怎麼看?”
莫北杳已經從剛剛那陣絕望的情緒中緩過神來,但是,臉色依舊不太好。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下定論:“你的分析應該是正確的,但是你現在的這個情況,要想要段時間內治愈,估計很困難。”
顧南音原本就知道抑鬱症這類的心理疾病,治愈的可能性極小,隻能依靠藥物或心離暗示一點點克服心理障礙。
她想了想,皺了眉:“我知道,但是莫醫生你也知道現在顧氏的情況,如果我的病控製不下來,那麼我想要撐住顧氏,就更難了。所以,拜托你隱瞞我這個病情,還有,我們必須采取秘密治療了。”
莫北杳同意她的建議,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現在的顧氏還不至於到內憂外患的地步,還有顧老爺子坐鎮,你暫時無需操心。最重要的是,你現在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他對顧氏沒什麼特別的感情,雖然顧老爺子給了音音一個美好的五年,也將自己找回了她身邊,但是……
不可置否,他心裏對顧家是帶著怨恨的,當初如果不是他們,顧南音一家也不至於遭遇這些。
就連現在他不能跟顧南音相認,也是因為埋伏在暗裏極有可能針對著他們的毒梟,當初殺害他的父親和母親的那群人。
如果他現在以顧北杳的身份出現,那必然會將危險帶給顧南音。
所以,他和顧南音都不能恢複原有的身份,隻能隱姓埋名地活著。
嗬。
莫北杳難得地從嘴角扯出一抹諷刺意味十足的冷笑,他現在在意的隻有顧南音,一心想要治好她的病,所以他並不希望顧南音太過為顧氏的事傷神。
叮囑好各項事情後,天色已晚,莫北杳走出顧南音的房間。
他看著顧宅外的那一片夜空,昏暗的一片,不見星辰明月,可怕得很。
就是這樣一片夜空,眏入了他原本幹淨澄澈的眼眸,隻剩昏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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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杳的房間內。
房間內隻開了一盞微亮的燈,莫北杳依舊站在隔音極好的落地窗前,語氣冷淡:“我希望您能盡快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別把顧氏扔給音音,知道她承受不來。”
那電話那頭,老者的聲音沉重而沙啞,還能聽到困難的呼吸聲,透露出無限蒼老:
“孩子,我知道……我會盡快安排別人。我知道你心裏怨著我們顧家,老頭子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隻求,你和音音都好好的。”
原本半生叱吒風雲的老者,此時的聲音卻帶著哽咽和無數愧疚,聽得莫北杳一怔,眼眶瞬間紅了,握緊了拳頭,差點就要忍不住心裏的情緒。
他咬了咬後槽牙,忍了忍,說道:“我當然會護好音音。”
老者頓了頓,說道:“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改天你如果有空的話,就過來找我一趟,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