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此時聽到他說的這番話，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她能看清楚雲霄默眼中對她的情誼，可是，她並不喜歡他這樣逼著她，好似以前他們經曆過的事情，她遇到的危險，嚐過的痛苦都不作數似的。
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看雲霄默的，自己對他的感情就猶如熬到暮春的花，刹那芳華之後就是凋零前的慘敗。
雲霄默在她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時，一步步緊逼，讓她更加喘不過氣來。
兩人此時的關係尷尬得很，雲霄默似乎鐵定了心思要追求她，要同她訂婚，他看向她時眼中是有占有欲的。
可她又哪能確定，他眼中的占有到底是愛還是她離開他之後的不甘心？
顧南音搖搖頭，不打算繼續深究下去。
雲霄默拉著她，走在前麵，顧南音微微抬頭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掙脫開來。
幾乎是在她掙脫那一瞬，雲霄默停下了腳步，不解地回頭：“音音？”
“你要帶我去哪裏？”
雲霄默笑笑：“繼續呆在這裏也沒意思，不如我帶你去明月樓吃個飯。”
雲霄默當然猜出來了顧南音是周慕婉拉著過來的，依她的性子定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繼續呆下去確實沒意思。
他以為顧南音一定是這樣想的。
誰知，顧南音搖了搖頭：“不了，我是婉姐姐帶過來的，一會兒也要跟她一起回去。雲先生，你先忙。”
雲霄默臉上什麼表情，上前一步問：“你還叫我雲先生？音音，鬧脾氣要有一個度。”
雲霄默心裏堵得慌，他已經放下很多事情陪她了，甚至未來要計劃的事情無一不是因為她，他頂著董事會的壓力，頂著容家還有他大姐的壓力，力排眾議，隻是想跟她訂婚。
可如今，顧南音好像半點那個心思都沒有。
在他眼裏，顧南音就是因為五年前的事在鬧脾氣，雲霄默在感情方麵不是一個極聰明的人，但他有耐心，他這輩子的耐心都放到了顧南音身上。
顧南音微微睜大眼睛，似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想自己。
鬧脾氣？他在當她鬧脾氣？嗬。
顧南音嗤笑一聲，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回了宴會大廳。
雲霄默追上來想要繼續抓住她的手的時候，顧南音躲開了，側過身麵容冰冷地說道：“如果你隻當我在鬧脾氣的話，就不必再跟我說話了。訂婚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但隻是作為你幫了顧氏的籌碼，雲先生，於公於私這件事情我必須拎清。”
雲霄默看著她沒回答。
顧南音抬起他剛剛想抓的右手，借著大廳的燈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手腕上的紅色印痕。
雲霄默一愣：“這……”
“你說我在意我，可這就是你所謂的在意嗎？是不是我不喊疼，你就從來不會發覺自己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傷？”
顧南音說得平靜，眸子裏看不出一點情緒波動。
她想，大概是心死到一定程度了吧，心如死水。
雲霄默的眸子浮上愧疚：“對不起音音……我……”
“不用道歉，我說這些也不是放你可憐我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夠了，我們回不去。以後的關係，也隻是協議合作。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