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我刻意和靳予城疏遠了距離。
惹不起我還是躲得起的,我想。
有那麼幾天他的臉色一直有點難看。好幾次把我堵在沒人的地方想說什麼,都被我找借口逃掉了。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惹惱他,隻想他是明事理的人,應該會理解我的態度吧。
但事情好像並沒有往我想象的方向發展。
有天他從公司回來,我正好帶著Angela在草坪上踢球玩。
車子經過前院時沒有停,而是繞過草坪直接開到石子路上,停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靳予城一下車就徑直往我這邊大步邁過來。
腳步很快,看向我的眼神也很深。
我站在那兒,傻乎乎地一動沒動。
“明天,有幾個老朋友邀我一起聚聚。”走到我麵前時,他冷著臉聲音低沉。
我躲著他的視線,馬上接過話:“明白。我會照看好……”
“你跟我一起去。”他打斷我,說完快步進了屋。
我定定看著那個高大的黑色背影,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察覺到Angela一直緊緊靠在我身旁。
她一手抱著球,一手抱著我的腿,抬頭對我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皺起小眉心稚嫩地吐出幾個字:“爸爸,壞。”
大概也是被他那麼嚴肅的表情嚇到了吧。我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臉蛋,勉強笑了笑:“爸爸不是壞,他隻是……工作累了。”
晚上把Angela哄睡著,我在走廊徘徊很久,還是去敲了靳予城書房的門。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沒處理完,他坐在書桌後奮筆疾書,頭也沒抬隻淡淡說了句:“你終於肯來找我了。”
我站到他對麵,潤潤幹啞的嗓子:“靳總……”
鋼筆在他手中飛快穿出一個龍飛鳳舞的筆劃,頓住。他抬眼看看我,目光有點陌生。
“我說過了,叫我予城。”
“靳總,我……”
“秦宛。”
他沒讓我說話,扔掉筆起身走到我麵前,站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沉然說:“你在想什麼,其實我全都明白。我想問問你,我在想什麼,你知道嗎?”
我低下頭,握緊手心。他灼熱的氣息近在咫尺。
想了想,我說:“不知道。”
他捏起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那雙深潭般的眉眼裏是我看不懂的波瀾。半晌,他隻說:“明天下午,我會回來接你,記得做好準備。”
我不清楚他所說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聚會,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我去。不過看他的眼神我也知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還不想真的惹怒他。
隔天下午,Angela午睡了我就開始做準備,化了一點淡妝,換了身衣服。
Angela醒了,何嬸把她抱到樓下。她一看到我就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點也不開心。
“Angela說說,媽咪好不好看?”何嬸抱著她問。
她沒說話,反而扁起小嘴。
何嬸故意逗她:“哦,我知道了。Angela是不是覺得爸爸不好,又要帶媽咪出去,把媽咪都搶走了對不對?”
Angela眼看要哭。
我連忙過去抱抱她,安慰道:“媽咪會很快回來的。”
“誒,晚點回來也沒關係。孩子有我。”何嬸眼含深意瞅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