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翰茫然的走著,隻感覺眼前一個氣勢逼人的身子走了過來。許濤手中拿著傘追了過來,可明顯顧慕言心情焦迫的根本沒有打傘的心情,整個人奔著葉之翰衝了過來。雨水從頭頂滾落,迷失了雙眼,他伸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如鷹的雙眸緊緊的盯著葉之翰,充滿磁性的嗓音壓低了響起,“葉之翰……”
“嗬嗬。慕言,你來了。”葉之翰聽到顧慕言的聲音,這才緩緩的抬起頭,嘴角揚起一絲麻木的笑意,眼中仿佛沒有生機一般,隻是不斷的喃這,“慕晴的花還沒有搬回去。慕晴說過他們很嬌氣,受不得風吹雨打,我要把他們搬回去……”葉之翰說著,雙眼空洞,腳無力的抬起,剛想向前走去,整個人去被顧慕言大力拽了回來。
隻是看著葉之翰的模樣,顧慕言就更加確信了電話裏的內容。顧慕晴心髒病突發,最後卻沒能走下手術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顧慕言整個人都是快要崩潰的,心中的憤怒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隻見顧慕言眼中充滿了戾氣,五官都仿佛染上了薄冰一般,青筋凸起,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牙齦咬緊,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狠狠的問道:“是誰做的手術!是誰!——”
葉之翰的眼中不經意劃過一絲遲疑,沒有回答顧慕言的話,推開顧慕言抓著自己的手,挪著步子離開了。
顧慕言眼中充滿怒火,大步直奔東方醫院心胸外科,直接抓過一個護士眼眶通紅,揚聲吼道:“顧慕晴的手術是誰做的!是誰做的!”
那個護士顯然被顧慕言的舉動嚇得呆住了,急忙搖頭說道:“哪?哪個顧慕晴?……你是說,剛剛手術失敗的那個女孩嗎?”
“是誰給她做的手術,把他的主刀給我叫出來!”顧慕言銳利的目光直直的刺向那個護士。
“是……簡科長……”
“簡薇?”顧慕言神情一怔,“不可能!簡薇他在東方家,怎麼可能會跑來這裏做手術!”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護士怯怯的說著,趁顧慕言不注意急忙掙脫跑開了。
而就在護士的背後,遠處簡薇和東方景站在一起的身影映入顧慕言的眼簾。顧慕言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頓時僵硬在原地,心中的怒火頓時被熄滅了大半,難以置信而又絕望冰冷的目光望向簡薇,薄唇不經意間緊緊的抿成一條線。那種充滿質疑和絕望的顫抖目光望向簡薇,仿佛如一個個刀子一樣刺進自己的心窩,“不。慕言……”簡薇剛才追過去,便見顧慕言便拳頭緊握轉身離開了。
“簡薇!”東方景急忙拉住了簡薇,冷靜的說道:“你現在最好不要過去,顧慕言是聰明人,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嗯……”簡薇哽咽這點了點頭,想要得到一點依靠般緊緊的反手抓著東方景的衣袖,隻覺得眼前一片朦朧,淚水頃刻決堤。
天空陰沉了一整天,伴著血色夕陽的落暮,顧慕言修長的身子站在窗外,俯瞰這整個西寧市。遠遠望去,隻能感覺到他周身的薄涼,和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一種不容人輕易靠近的強大氣壓。一雙如鷹般深邃凜冽的眸子望向遠方,讓人捕捉不到他此刻的目光正在投向何處,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寒意,隻是注意到他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就讓人感到森森刺骨的冷漠與冰涼。
外界的一起報道和傳言被顧慕言隔絕於外,他不想聽外界的揣測,不想讓自己最後的清靜都被打擾。自己隻想安靜的站在這裏,不被人打擾。
顧慕言站在窗前望去,直到此刻也無法相信,顧慕晴真的已經死了。那麼鮮活的生命,前不久還和自己說話的慕晴,就這樣突然消失了,自己甚是沒有來得及見到她的最後一麵。仿佛萬箭穿心一般,顧慕言拳頭緊緊的攥著,眼中充滿了戾氣,薄唇也不禁抿的更深。
“慕言……”莊詩雨輕輕的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小聲的叫著顧慕言的名字。不希望自己會打擾他,卻也想顧慕言能夠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可望著顧慕言沒有絲毫要轉身意思的身影,莊詩雨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退了出來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關上門的瞬間,莊詩雨溫和的目光頓時變的充滿了怒火,她憤怒的徑直往顧慕祺的辦公室走了過去,推開辦公室的門猛地摔上。
“顧慕祺!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莊詩雨走過來,燃著怒火的目光緊緊的望著顧慕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