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幾度,醒來青衫依舊冷。
蔚容生睜開眼,懷中空空的,臥室裏清清冷冷,外麵吹拂來的冷風湧入,有些涼。
他轉眼看著懷中的睡衣愣了幾秒,轉瞬,蔚容生就想起小蘭。
這個世界上長相相同的兩人是有,可如果兩人在同一個地方還有這樣的胎記,而那人還有記憶缺失,蔚容生就不得不懷疑小蘭是顧晚了。
沒有顧晚在身邊,蔚容生才驚覺不知從何時起,顧晚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
沒有顧晚的日子真的很難過。
蔚容生拿出手機讓人去查小蘭。
此時,杜飛宇也嗅到了危險,小蘭出現在黃浦江邊,那段缺失的記憶很有可能是如蔚容生所說,小蘭曾是蔚容生的某人。
妻子,杜飛宇說不出來。
小蘭是一個溫柔、恬適的女人。
有小蘭在身邊,杜飛宇覺得生活都變了一個模樣。
他想與小蘭在一起,就算小蘭有過去,他不在乎,隻在乎小蘭最後與他在一起。
“小蘭,我是不會放手的。”
杜飛宇看著床上躺著的小蘭,手輕輕拂開落下的長發,露出那張白淨的臉。
指腹移動,細嫩的肌膚令他占有欲十足。
小蘭眉頭微皺,側身睡了過去。
第二天,杜飛宇就帶著小蘭回了帝都。
飛機在海都上空飛旋,小蘭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看著漸漸遠去的景色,有些悵然。
仿佛她曾經來過這裏,可又怎麼也想不起,一想頭就特別疼。
杜飛宇的手落在小蘭的頭上,輕緩有度的按摩。
“謝謝。”
小蘭客氣的看著杜飛宇,移動身體,拉開些許距離。
杜飛宇救了她,小蘭心存感激。
回到帝都,小蘭卻怎麼也開心不了,心裏空落落的,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起海都,會想起那雙失落的眼眸。
杜家是大家族,杜飛宇又是杜家的最得寵的少爺,他的婚姻哪有他做主的權力。
豪門世家都是講究門當戶對,杜飛宇想娶小蘭為妻子,杜家人根本就不同意,還處處擠兌小蘭。
小蘭在杜家就是一個下人,誰都能嗬斥來去。
傭人為了討杜家人開心,故意處處給小蘭設陷阱。
這不杜飛宇有事出國,管家就令小蘭去打掃院落。
夏日裏,天氣炎熱,他們也不讓小蘭休息,日出到日落,汗水打濕了衣衫又幹了,一天打掃完下來,小蘭病了,吃了幾片藥躺在床上。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似有一些影像在腦中盤旋。
夢特別的真實,她好像看見自己穿著緋紅的嫁衣進入一戶人家,床上的男子也穿著紅色的新郎裝,然後男子醒了,後麵一個女人出現在他們之間,男子拉著女子進入手術室,女子大出血,再後來滾滾的江水,女子落進江裏......
“啊.......”
小蘭猛然從床上驚醒,滿頭是汗,眼神恍惚,似乎還沉浸在那個噩夢裏。
小蘭是很感激杜飛宇救了她,對杜飛宇對她的感情小蘭是知道的,可杜家是豪門規矩甚嚴,而她對杜飛宇根本沒有男女之情,小蘭不想讓杜飛宇難做人,思量再三,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趁著杜飛宇不在帝都時離開這裏。
擁擠的車站,來來往往都是目標明確的客人,隻有小蘭雙眼空洞茫然。
她不知道去哪裏,被人群擠到售票處,小蘭抬眼就看見海都。
小蘭去了海都。
剛從車站出來,就被一個男子攔住,小蘭認識,這人是蔚容生。
“顧晚。”
蔚容生心中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隻是輕喚著顧晚的名字。
小蘭一愣,說,“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蔚容生直直的盯著小蘭,他以為是小蘭故意不認識他,卻在看見小蘭清澈的大眼時想起她失憶了。
顧晚曾經充滿愛意的模樣不停出現在眼前,昔日曆曆在目。
現在的顧晚對她沒有一絲波瀾,這讓蔚容生心裏很惱火,一股壓抑在胸間彭拜,修長的手指壓在顧晚的手臂上,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小蘭,有些激動的說,“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了?”
“你好好看看,我是蔚容生,你說你最愛的男人啊——”
蔚容生情緒激動,握著顧晚手臂的手微微收緊,卻又不敢太用力,怕將顧晚弄疼了。
小蘭肩微微縮著,眼睛睜大看著蔚容生,腦中就像有很多圖像在閃動,小蘭卻怎麼也抓不住,眼眶有些紅。
“蔚先生,你弄疼我了,”
顧晚抬手去拉開蔚容生。
可蔚容生的手就像黏在顧晚的手臂上,他就是不鬆。
深邃的眼眸中升起一抹受傷,手指微微鬆開,卻還是不願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