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檬最終答應了戰莫城的條件,哥哥剛醒,媽媽忙著照顧他,整天忙得腳不沾地,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再給她增加麻煩。
別墅環境清幽,適合靜養。
七彩也跟她同住。
午後。
她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書,七彩在旁邊的嬰兒床睡著了,傭人走過來,“先生又來了。”
她住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戰莫城每天都來,風雨無阻,但並不進來。
有時候呆一個小時,有時候半天,更多時候是一整天。
次數多了,傭人看著也於心不忍,每次他來,總是會提醒林檬一下。
“太太,您住院時的三餐都是先生親自做的,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還要和廚師學做菜,整個人都快熬垮了。”
“先生現在住的那兒……”她哀哀的歎了口氣,“冷清的簡直像個墳墓。”
“太太,小姐還小,她的成長需要父親。”
林檬合上書,上樓了。
這些天,每個人都要在她耳邊來說一遍戰莫城有多好,她是真的厭煩到了極點。
他們都是新來的,並不了解之前的事,隻憑著這幾天的所見就自以為是。
不過,有句話卻讓她觸動。
七彩需要爸爸。
這是她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給予的。
一份來自父親的愛。
林檬有些頭疼,她用手掌拍了拍額頭,打算去上個洗手間,再睡一覺。
剛走了沒幾步,突然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
醒來時。
她在醫院。
戰莫城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眼睛裏全是紅血絲,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林檬一睜開眼睛,就驚動他了。
“醒了?”
他急忙站起來,“我給你打水洗漱,醫生說你血糖低才會暈倒的,我給你熬了雞湯,你喝一點。”
林檬認識他這麼久,從來不知道他會做飯。
戰莫城走了幾步後停下,背對著她,“林檬,我很怕。”
怕她因為不想見他,又一次陷入沉睡,如果是那樣,他寧願隻一個人遠遠的看著。
後來。
戰莫城走了,林檬在醫院裏住了兩天才被恩準出院,這次,家裏還增添了家庭醫生和護士。
他沒有再來,似乎徹底的淡出了她的生命。
但別墅裏其他人都知道,林檬也知道,他就在附近,依舊每天都來,風雨無阻,隻是沒有再讓她看到。
半年後,林檬身體恢複,找了份工作。
她原本想帶著七彩搬出去,但是她現在連自己生活都困難,更沒辦法照顧好她,於是,便留下了。
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任何的自尊和傲氣都是笑話。
七彩一歲半的時候已經會叫人了,她叫的最多的,不是每天陪著她睡覺陪著她玩的媽媽,而是——爸爸。
林檬每次聽到,都是心痛難忍,但也察覺出不對勁。
她板著臉問傭人,“怎麼回事?”
傭人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您上班的時候,一直是先生來帶的小姐,這一年都是。”
第二天。
林檬沒去上班,她也給家裏的傭人下了死命令,不許告訴他。
她在等,等戰莫城。
十點半。
戰莫城來了。
一年半不見,他的五官依舊沒什麼變化,隻是氣場愈發的冷漠。
看到林檬,他先是一愣,下意識的要轉身出去,但終究,還是停在了門口。
“抱歉,我……”
“七彩在房間裏。”
戰莫城咽回了未說完的話,上了二樓。
他不敢看林檬,怕一看,就移不開視線了。
林檬坐在沙發上沒動,不知道是不是戰莫城沒關門,歡歌笑語傳到了樓下,聽得她心裏陣陣酸楚。
他帶孩子真的比她帶的好,七彩也更黏他。
她環著小腿,下巴支著膝蓋,眼前一片模糊。
六點。
戰莫城下來。
傭人已經坐完晚餐了,見他要走,道:“先生,晚餐已經做好了,您要不要……”
“不了,你們照顧好太太和小姐。”
他步子邁的很快,像是怕走慢了一步就走不了了,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好好的看看她。
“戰莫城,”林檬叫住他,聲音沙啞,“留下吃飯吧。”
戰莫城猛的回頭,眼睛裏都是不可置信,他想笑,又怕惹得她不高興,想哭,又怕嚇著她,“林檬。”
她留他吃飯,是不是代表著,她原諒他了?
“我不會原諒你,但你是七彩的爸爸,她需要你。”
男人苦笑,“沒關係,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爭取你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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