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榮表現得鎮定自若, 手卻在俞舟身側攥成了拳。沒辦法, 他可是連和人親親都沒有過的, 雖然身邊那群紈絝子弟個個都早早開了葷,邵榮卻一直“潔身自好”。倒不是他不男人、沒衝動, 而是他沒找著讓他想結束處男之人的人——甚至都沒人讓他想貢獻出初吻。
在邵榮看來,他這麼優秀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和別人親親?上~床就更不用說了,他是不會不明不白去睡別人的, 真要睡了,對方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當然,自家媳婦兒就不同了, 自家媳婦兒是自家的,和外麵那些人能一樣嗎?
邵榮唇往下挪了挪, 熟門熟路地親上俞舟的唇。有些東西就像本能一樣烙在骨子裏, 邵榮第一次親俞舟有多火熱, 現在親俞舟就有多火熱。雖說這兩年磨練出來的技巧丟了大半,不過沒關係, 俞舟緊張得根本感受不出來。
邵榮感覺出俞舟的僵硬, 攥成拳的手鬆開了,熟練地滑入俞舟腰側, 把俞舟困在懷裏, 眼睛亮晶晶的, 像看到肉骨頭的小狗兒:“肯定睡一起吧?”
俞舟從來沒正麵迎上邵榮這種亮亮的目光。以前邵榮總是愛掌控一切,兩個人在床上雖然合拍,邵榮卻總是強硬地把握著整個過程的節奏——他才不會這樣規規矩矩地把“我能不能睡你”寫在臉上, 而是會直接行動。俞舟忍不住想推開他:“你現在才十五歲。”
“胡說。”邵榮反駁,“我都二十六歲了,過了下個月生日我就二十七了。”別以為他失憶就想誆他,這些天他上廁所時比對過的,連小邵榮都長大了不少,絕對是成年人了沒錯!
成年人為什麼不能睡媳婦?
邵榮見俞舟還想推他,伸手抓住俞舟的手,無師自通地說起了騷話:“你亂摸什麼,這天都還沒黑呢,媳婦兒你這麼著急啊?”
俞舟:“……”
察覺俞舟臉頰微微鼓了一些,邵榮樂滋滋地湊過去親來親去,親得俞舟想咬他,他才問:“哎對了,媳婦兒你什麼時候生日啊?下個月你給我過生日,回頭我給你過啊。”
俞舟一頓,老老實實地給邵榮報了日期。
邵榮一看俞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問對了,俞舟肯定也是很想有人給他過生日的!他笑眯眯地說:“看來我比較占便宜,我下個月就是了,你還得等到年底。”他乘勝追擊地展開甜言蜜語攻勢,“沒關係,以後我年年都給你過,一年都不落下。”
俞舟眼眶微微紅了。
邵榮頓時慌了手腳,抱著俞舟哄:“怎麼啦?好好地怎麼要哭了?”他感覺心都被俞舟泛紅的眼眶紮疼了,酸酸澀澀的,不知是什麼滋味。難道他以前這麼混賬,都不給媳婦兒過生日的嗎?邵榮湊過去親俞舟眼角,一下一下地親掉那濡濕的淚意,“別哭啊,你哭了我心疼。”
俞舟的手被邵榮抓起來,摸到那溫熱的胸口。隔著衣服,俞舟能感受到邵榮的心髒在距離自己手掌非常相近的地方不斷躍動著。邵榮說喜歡他的時候,他猶豫過也懷疑過,可一切懷疑都在看到邵榮鮮血淋漓的模樣時煙消雲散。
邵榮是喜歡他的,不是一開始就喜歡,而是漸漸地相互吸引。一開始,他們隻是想在那座寂寞的城市裏尋找慰藉;他不特意探聽邵榮的事,也不和邵榮說起自己的一切,所以他們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直到兩個人之間的平衡被一點點打破,他們才有了更多的交集、才有機會觸碰到彼此都深藏在蚌殼裏的心。
十五歲的邵榮,有著二十六歲的邵榮所沒有的熱烈和坦誠。喜歡的不喜歡的他都會直接說出口,不像成年後那樣哪怕是諷刺人也會先鋪墊兩句,叫人乍聽之下分辨不出他的真意。
俞舟摟緊邵榮的脖子,把腦袋埋在邵榮懷裏失聲哭了起來。那天他看到邵榮那帶著點陌生的目光後害怕極了,害怕邵榮也把他忘得一幹二淨,害怕一切會再一次重演,害怕老天會再一次在他幸福快樂的時候把所有東西奪走。哪怕這些天邵榮對他沒有太大改變,他還是會在夜深的時候驚醒,看著病床上熟睡的邵榮到天亮,生怕天一亮,他就見不到他了。
明明邵榮才是需要他照顧的人,他卻敏感脆弱到連自己都討厭。
邵榮見俞舟哭得厲害,心疼得不得了,環抱著俞舟讓他哭個夠。結果俞舟這幾天精神繃得太緊,哭累了居然睡在邵榮懷裏。
邵榮把人抱進房間裏,支在枕頭上看著俞舟帶著淚痕的臉蛋兒。他看了半天,確定俞舟越睡越熟、不會再醒過來之後,頓時歎了口氣,湊過去親幹淨俞舟臉頰上的淚,口裏指責:“媳婦兒你太狡猾了,說要和你一起睡你就哭,哭完還直接睡過去。躲吧躲吧,躲得了一時還躲得了一輩子嗎?”他指責完了,又忍不住親了親俞舟的唇。
軟軟的,真好親。
第二天俞舟再醒來,嗅到了一陣焦糊的味道。他忙起了床,去廚房那邊看看邵榮在做什麼。
邵榮正一臉懊喪地看著糊了一鍋底的粥,不太明白自己哪個步驟出了錯。可能每個步驟都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