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剛剛露出臉,顧炎卷縮著身子在沙發上,連個毛毯都沒有。
陳於介進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
外人麵前高不可攀,深不可測,向城無人敢挑釁的顧炎,現在就像是個被媽媽遺棄的小可憐。
“顧炎!我再也不會愛你了!”秦暖憤怒地眼睛裏噙著淚,吼出聲。
“不!不可以!”顧炎大吼一聲坐起身子。
陳於介對於這種狀況已經見怪不怪了,隨手抽出紙巾給他,“擦擦你頭上的汗,又夢見她了?”
顧炎輕嗯了一聲,這樣的夢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每一次都那麼逼真。
“告訴你個好消息。”
“恩?”顧炎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頭沉的發疼,斜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慵懶地鼻音性感逼人。
“關於秦暖的。”
“什麼?”顧炎雙眼瞬間放大。
這幾個月,陳於介告訴了他很多次,有人在什麼什麼地方看見了像秦暖的人,但是他飛過去之後,都是假的。
陳於介勸他不要再這麼荒謬下去了。
但他不聽,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秦暖一定還活著,隻是不想再見他。
一定是因為他傷她傷的太深了。
“有個去冰城旅遊的網紅發視頻說見到一個右臉帶麵具的女人,給她做了一件很漂亮的衣服,最主要的是你看這件衣服上有個QN的標誌,繡上去的,我想很有可能是她和你姓氏的縮寫。”陳於介把手機遞給他。
顧炎僅僅看了一眼,沒錯,就是一眼。
就內線給秘書,馬上定機票。
“你這麼肯定是她?”
顧炎點了點頭,“那個戴麵具的女人右手中指有GY!”
陳於介瞪大了雙眼,隨機掏出手機,一個畫麵一暫停仔細看了十遍,終於在一個一閃而過的鏡頭裏發現了那兩個字母GY。
顧炎到的很突然,以至於坐在屋子裏做衣服的秦暖在他快到門前的時候才發現。
她幾乎是沒有遲疑的上前,把門反鎖住。
這一舉動,更讓顧炎確定了帶麵具的女人就是秦暖。
“秦暖!我知道是你,開門!”
說完這句話,顧炎就有些後悔,他本是想要柔聲細語的跟她說的,可是一見到她,所有的理智都沒了。
“秦暖!現在給你機會來愛我。”或許是因為秦暖一直追著他跑,所以他始終無法放下身段,語氣裏帶著命令。
秦暖手觸摸到右臉上的麵具,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出,“對不起先生,我們已經打烊了。”
隱隱約約聽見門外陳於介勸顧炎,但是聲音太小,隻能從語氣裏判斷。
大概五六分鍾,屋外終於沒有了動靜。
秦暖打開門,顧炎和陳於介就仿佛是沒來過一樣,空曠地院子寂靜地有些落寞。
若不是轉身看到幹燥地台階上有幾個濕腳印,秦暖差點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