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什麼?
鍾離離茫然,看著歐陽軒沉靜的神情,心裏不由的咯噔一聲,這腎源,有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做?”
鍾離離神色難辨,聲音更是幹澀難忍,這恐怕是爸爸唯一的希望了,可是現在卻告訴自己,這腎源裏麵牽扯著紀家?這樣鍾離離怎麼接受,怎麼可能接受!
“離兒,我打算親自去海城,見見這個捐獻者,其他的等見到了捐獻者再說。”
這是歐陽軒唯一能做的了,在席城待著,隻等待消息,絕對不是歐陽軒的行事作風。
“不,我自己去,我是爸爸的女兒,我去見捐獻者名正言順,可是你不一樣,你和紀家不死不休,你出現在虞城,絕對不行。”
鍾離離堅決。
“不,離兒,你要是堅持去,那我們就一起!”
歐陽軒更是堅決,他怎麼放心讓離兒自己孤身一人去海城。
最終,兩人各自妥協,踏上了飛往海城的飛機。
歐陽軒和鍾離離看著眼前破敗的房屋,實在是不明白怎麼會有這樣貧窮的地方。
“進來吧。”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看著眼前打扮的光鮮亮麗的歐陽軒和鍾離離,麵色沉痛。
歐陽軒和鍾離離對視一眼,這樣的人家,實在是和紀家牽扯不到分毫,看來是他們想的太多了。
歐陽軒和鍾離離坐在昏暗的客廳中,聽著另一間輕掩著的門內的咳嗽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倒是這家的主人先打破了寂靜。
“我姓紀,就托大自稱一聲紀姨吧,裏麵的是我的兒子,隻有二十歲。”
紀姨隻這一句話,便泣不成聲,在兒子尚在繈褓中的時候,不堪忍受丈夫和他家裏的烏煙瘴氣,毅然決然的帶著兒子離婚,這些年自己好強,兒子學習成績優異,自己滿心以為熬到兒子畢業結婚,一切都會好起來。
“紀姨,你兒子?”
歐陽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他該怎麼提起?難道說有人等著你的兒子煙氣,這樣才能得到你兒子身上的腎源?饒是堅硬的歐陽軒,也開不了這個口,而鍾離離,更開不了,親人躺在病床上,是每個人都難以承受的疼痛。
“無妨,我已經強迫自己接受了,兒子是出了車禍的,可是肇事者卻不見蹤影,我無權無勢的,沒辦法,隻能賣了房子,把家裏所有值錢的都二手處理,可是依舊救不會兒子的命。現在窩在這裏,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紀姨眼中幹澀,淚水早已在一個個日日夜夜中流幹。在流出的,就是血淚了。
“紀姨,醫生怎麼說?要是能救,需要多少錢,我們出。”
鍾離離清冷的聲音讓紀姨一怔,歐陽軒也為之側目,要知道,雖然捐獻者已經簽署了捐獻器官移植同意書,可是想要為鍾離然做手術,那是需要在捐獻者沒有生命體質的情況下的。
現在鍾離離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