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本來就不認識什麼麗春院的人。”晏晏從來沒說過騙人的話,這會兒猛得讓她說句謊話也說得磕磕巴巴,滿臉通紅。
歐陽若空閉上眼睛,語氣悲傷地說:“自打你進了王城,朕自認為待你不薄,你呢,一再惹禍,朕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你又何曾真心待過朕!”歐陽若空突然睜開雙眸,放出兩道毒辣的目光射向晏晏,“今日你回宮之前,朕早已召見了麗春院的幾個賤婢!你以前住在過麗春院,是也不是!”
歐陽若空看晏晏臉上越來越紅,以為她是羞愧難忍,卻不想聽到晏晏生氣地大叫:“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在晏晏心中,兩個普通朋友交往都應該是坦坦蕩蕩,更何況她和歐陽若空比普通朋友可親密的多了。晏晏一想到歐陽若空拐彎抹角地試探自己,心裏便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明明是晏晏做錯了,她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歐陽若空望著大怒的觀晏晏,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半天才頹然說道:“晏晏,你是不是也……”
晏晏正在氣頭上,哪裏猜得出歐陽若空吞吞吐吐想要說什麼,不耐煩問道:“也什麼?”
明明是歐陽若空在審問晏晏,這一問一答的功夫,像是倒了個個兒一樣,歐陽若空竟不好意思起來。
“你是不是……也……也做過妓女?”歐陽若空磕磕巴巴地終於把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晏晏一聽,火冒三丈,跺著腳罵道:“你才是妓女,你全家都是妓女!”
要是放在平時,有人敢這麼對歐陽若空說話,他就誅他九族了!可是麵對著囂張跋扈的晏晏,歐陽若空明顯的從氣勢上就敗了下去。說到底,晏晏不過是仗著歐陽若空喜歡自己。
晏晏這一罵便收不住嘴了,劈裏啪啦地把這幾天肚子裏積攢的怒火全都發了出來,也不管麵前人是誰,自己想罵爽了再說。罵完長舒一口氣,覺得解氣極了,今天她早就不爽歐陽若空了,他隻聽蘭妃那個大壞蛋的一麵之詞,就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的。還說什麼自己不相信他,他又什麼時候信過自己。
歐陽若空再怎麼喜歡晏晏,聽到晏晏這麼不成體統還是龍顏大怒,硬壓著噴薄欲出的火氣,冷著臉說道:“這件事情朕得給大家夥兒一個交代,便罰你禁足燕旊殿一個月。還有,你是不是妓女的事情,朕自會親自查明白。”說完便扭頭就走。
晏晏憤恨地望著歐陽若空的背影,這個小人王簡直越來越不可愛了,沒錯,自己是住在過麗春院一段時間,那時候自己倉皇逃下月白山,又累又餓竟在山腳下睡著了練海棠帶自己麗春院,恐怕她連認識這些朋友的機會都沒有。晏晏嘟著嘴,心裏想著,再說了,自己雖然住在麗春院,可一直是清清白白,歐陽若空竟然懷疑自己。
班陸離遠遠地看見歐陽若空離開了燕旊殿,急忙跑近殿門口,卻被殿門外兩個陌生的侍衛攔住,“大人,殿下有令,這一個月內,不許任何人見燕妃娘娘。”
班陸離清了清嗓子,“燕妃娘娘得人王殿下寵愛,今日隻是一時倒黴,一個月後自然還會重獲帝寵,你們當真不讓我進?”說著便將兩包碎銀子塞進了兩個侍衛的手中。
那兩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略微年長的侍衛低聲說道:“那就隻此一次,還請班大人速進速出,切莫讓小的們為難。”
班陸離做了個揖,“多謝兩位大哥。”說完四下張望,見兩旁無人便迅速進了那燕旊殿。
晏晏正在殿內發著脾氣,拿起一個茶碗就往門口用力一扔,正巧砸到了班陸離的額頭之上。
班陸離“哎呦”得叫喚了一聲,捂著頭走了過來,“姑奶奶,你是要謀殺親……”說著臉上一紅,“親哥哥啊。”
晏晏也沒有心情搭理他,氣呼呼地說道:“我不要待在樣王城裏了,我討厭那個小人王!”
班陸離頭上起了個大包,可他現在完全沒有時間顧及自己,忙走到晏晏身邊,擔憂地問:“歐陽若空沒有欺負你吧?”
“欺負了欺負了!他竟然懷疑我是妓女?”晏晏說著又氣又惱,眼淚都快出來了。她自認為和歐陽若空認識已久了,可他怎麼能說變就變呢,簡直是,翻臉不認人!
“現在知道人王無情了。”晏晏和班陸離兩人同時一驚,回頭看見了臨渙頎長的身影。
班陸離心裏暗罵,這個臭道士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還真是無處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