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陽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知道,你……你從金家那裏回來後,就一直管我叫師父。”
一次小哥哥都沒有叫過。
容予陽雖然嘴上一直拒絕唐玖這樣的稱呼,可是心裏蠻喜歡唐玖甜甜地叫他小哥哥的,就好像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親密一樣。
唐玖愣了下,她也反應過來,當她準備做壞事或者心虛的時候,都是格外正經的。
容予陽緩緩歎了口氣:“隻是有些仇我想自己報。”
唐玖抿了下唇說道:“這件事,不行。”
容予陽沒有因為被拒絕生氣,他早就猜到了唐玖的回答,問道:“你準備怎麼做呢?”
唐玖這次沒有再隱瞞:“一個人最在乎什麼,就讓他失去什麼。”
容予陽也猜到了唐玖的做法:“用風水嗎?”
唐玖沒有否認:“就算沒有我,他們當初用邪門歪道來的不義之財,如今也是到了該有報應的時候了。”
“狡辯。”容予陽的口氣帶著寵溺,倒不像是在生氣:“人的底線是不能打破的,不管因為什麼事情。”
唐玖想到當初容予陽收她入師門,隻提了一個要求,永遠不要用風水作惡。
容予陽心疼自己的小姑娘,更知道小姑娘會這樣完全為了自己:“他們家的那塊地雖然是吉地,卻不是無懈可擊的。”
唐玖其實也想從那塊地下手,隻是他不單單想要破壞金家的風水,更想讓他們家破人亡的。
容予陽自然猜到了唐玖的心思,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在清醒的第一時間給唐玖打電話叫她回來的:“永遠不要為不值得的人賠上自己。”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唐玖做了怕是不久後,就會被人知道,這件事雖然是有原因的,可是唐玖怎麼辦?她的名聲她的未來要怎麼辦?別人會怎麼看她?
容予陽哪裏舍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承受這些。
更何況用風水行惡事,以後難免會有報應的。
唐玖沒有吭聲。
容予陽並沒有再說這件事,而是說道:“記得我當初給你講過的一個故事嗎?”
唐玖說道:“小哥哥講了這麼多故事,不知道是哪一個了。”
容予陽輕輕敲了下唐玖的頭,不疼更多的是寵溺:“很多地師在接受別人家聘請之前,都會先觀察一下戶主的麵相,看是不是有福澤的人或者是不是缺德行的人,如果是這兩者,便會婉言相拒。”
唐玖也想起來了,說道:“因為沒有福澤的人勉強葬在吉穴,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折福。而缺德行的人葬在福地,算是風水師助紂為虐。”
這也是為什麼往往地師也擅長看人麵相的原因。
容予陽嗯了一聲:“當初有一位地師看走了眼,他幫著一戶人家找到了風水佳穴,隻是沒想到這戶人家靠著風水發達後,就變得殘暴魚肉鄉裏。“
“地師知道這件事後很是愧疚,所以他再次找到了那戶主,說推測出因為環境的原因,使得佳穴發生了變化,如果不遷移,會發生凶禍。”容予陽的聲音很輕緩:“地師又裝作貪財的模樣,要了一大筆錢,讓那戶人家安心後,指點他們打開墓穴改葬,隻是沒想到佳穴的靈氣便因此而散盡,那戶人家從此家道衰落。”
唐玖皺眉:“這件事和金家……”
容予陽問道:“很像對不對?當初金家父母的安葬之處雖然不算大吉的佳穴,可是因為和金家的氣場相符,所以金家這些年來一直很順當。”
唐玖問道:“可是他們不是說,在遷移之前,就有些不順了嗎?”
容予陽雖然看不見,可是很多事情反而看的很透徹:“不過是不知足罷了,而且金家的格局走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隻能□□,而不是冒進了。”
唐玖也是心思靈敏之人:“師父的意思是,這個人從頭到尾算計的都是金家?那麼龍佩又是怎麼回事?師父的昏迷又是什麼回事,還有那股陰冷之氣?姓沈的風水師是誰?”
其實這些事情容予陽也是才想明白的,他當時看到佳穴的時候,心中隻是有懷疑,不僅去了以前金家父母的葬身之處看,還問了金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推測出了當時金父做的事情,所以選擇了沉默,沒有點透這件事,而是讓他們家重新遷墳下葬,這樣的話雖然不會有風水的幫助了,也不會再給他們家帶來厄運了。
昏迷的事情,容予陽覺得這件事違和感很強,是什麼樣子的仇恨讓一位地師能這樣算計金家,如果不是容予陽破了風水,金家破產隻是最輕的,怕是最後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