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墨寒急的跳腳,迫切的想知道其中緣由,楚天闊為什麼要休了蘇淺雪?丘墨寒深知蘇淺雪對他用情之深,她怎麼能忍得下就這樣被趕出太子府!
丘墨寒跟家裏說在宮裏侍疾也住到了客棧,一日三餐小廝怎麼送到蘇淺雪房間的怎麼端了出來,丘墨寒看著蘇淺雪日益消瘦的臉龐,她本就清瘦,月餘下來,深陷的眼窩裏本來靈動似能語的雙眼愈發黯淡,麵色蒼白額頭上露出了青筋,四肢纖細弱似無骨,整日呆坐在窗前不說也不笑,仿若一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淺雪,你若是放不下他就去同他說,若他意已絕,絕情至此,你離了他最好!可你現在這副樣子是做什麼?難不成為了那樣一個狼心狗肺之人還要把性命也丟了不成?”
蘇淺雪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抬手指向窗外的合/歡樹。
“墨寒哥哥,你看窗外的合/歡樹,雖然了無生機,明年春,終究還是會發芽的,我和它一樣,不過是冬天來了,也許再過幾個月,就活了。”
丘墨寒歎了聲氣,他知道他幫不了蘇淺雪什麼,能做的,也隻是不讓她的身體垮掉罷了,心裏那些傷,還要蘇淺雪自己慢慢舔舐才能愈合。
隻是這唯一能做的,丘墨寒都不再有把握了。
這一日,蘇淺雪夜裏口渴下床去倒茶,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睡在隔壁的丘墨寒被茶杯碎裂聲驚醒,顧不得男女有別就衝進了蘇淺雪的房間,把地上的蘇淺雪扶到了榻上。
“淺雪,你感覺如何?淺雪!”
蘇淺雪隻抬了抬眼,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丘墨寒趕緊搭上蘇淺雪的脈,片刻,瞪直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蘇淺雪。
蘇淺雪看出丘墨寒神情的異樣,難不成自己是得了什麼入膏肓之症!若果真如此,倒真是上蒼眷顧了!蘇淺雪強打著精神問丘墨寒。
“我是要死了嗎?”
“淺雪,你……”
“如何?”
“你有身孕了,已兩個月有餘。”
兩個月的身孕!也就是說,自己懷了楚天闊的孩子!上蒼為何總是和她開這樣的玩笑?他休了她,她才有了他的孩子,蘇淺雪心裏亂如扯成一團的絲線,她要如何是好?她要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丘墨寒看著愣住的蘇淺雪,輕聲問。
“淺雪,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蘇淺雪搖搖頭,她怎的知道如何對待這個孩子?
丘墨寒在蘇淺雪身邊看著她良久,起身剛欲離開,卻被蘇淺雪拉住。
“墨寒哥哥,我餓了,你去給我叫些飯菜吧。”
蘇淺雪忽然之間主動吃東西,丘墨寒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淺雪,你……”
“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我要他得到所有屬於他的,包括一個父親。”
“就知道你會這樣,淺雪,我寧願你沒有懷這個孩子,這樣也許你就不會再回楚天闊身邊,他把你傷成這樣,你當真還不回頭嗎?”
蘇淺雪蒼白的臉上神情堅定,仿佛冒死赴沙場的勇士。
“墨寒哥哥,我要這個孩子,我也要楚天闊,你幫我好不好?”
“我要如何幫你?”
“我要進宮,我要見皇上,我肚子裏是皇家的嫡長孫,皇上自會為他做主。”
蘇淺雪知道,她找楚天闊也無用,他能使出那樣的手段對她,說不定會怎麼對她腹中的孩子!如今之計,隻有皇上能成全自己,楚天闊遲遲不敢立蘇夏荷為太子妃,無非是懼著皇上,如今有了這個孩子,皇上怎會應允他休妻?
蘇淺雪心裏那棵快要枯死的樹被淋了雨,再一次發了芽,或許命中注定,她這一生都要與楚天闊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