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環皺著眉看著榻上的楚天闊,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太後,微臣想起一個人,或許他能想製出方子救皇上!”
“是誰?”
“太後可還記得暮沉小皇子中蛇毒一事?那時太醫院所有人都不敢下藥,是他憑著半截燃剩的香料就解了小皇子的毒!”
她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要了她兒子的半條命啊!
“此人可在宮中?”
“此人名叫丘墨寒,從前在太醫院任職,如今賦閑在家中。”
“請他進宮!”
鄭環奉命將丘墨寒一路帶進了宣和殿,丘墨寒給楚天闊診了脈,拿出早就研製好的方子遞給一旁的太醫。
“太後,臣雖不在朝中任職,可治病救人乃是醫家本分,微臣在家中一直在研製治療這場時疫之方,隻是這藥還需在其他患時疫之人身上試過後才可給皇上服下。”
“好,若你能救的了皇上,救的了這天下無數得了時疫之症的百姓,本宮定會重重的賞你榮華富貴!”
“小民不敢,如此有幾味藥甚是複雜繁瑣,還需小民親自去看守熬製。”
丘墨寒一連幾天都在宮中留到子時才回到家中,這日還未進門忽然被人叫住。
“墨寒哥哥,墨寒哥哥!”
丘墨寒推門的手瞬間僵住,這聲音,明明是蘇淺雪啊!丘墨寒轉過身踉蹌著撲到前麵的馬車上,伸出手來扶他的,竟真的是蘇淺雪!
“淺雪,你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被丫鬟梅兒救了,我二人趁亂帶著沉兒逃出了宮中!那場大火雖慘絕人寰,倒也成全了我,皇宮之中人心險惡,沒了蘇夏荷還不是有別人想要我的命!我又能躲得過幾次?所以離開皇宮,是最好的選擇。”
丘墨寒看著蘇淺雪麵色平靜的告訴他這一切,他差點兒就以為她真的要跟皇宮裏的那個人斷個幹淨,可是她眼下卻回來了,這又是做什麼?
“你走了也好,你這性子在那深宮中是鬥不過那些女人!可既走了,眼下世道這樣亂,你為何又回來?”
“我方才聽你府上守門的人說,你進宮了?”
“是。”
“是宮中有人染上時疫了?”
“是。”
“是誰?”
丘墨寒看著蘇淺雪著急的模樣,那一瞬間他便知道,她從未放下他!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他在她心裏,又如何能忘?
“淺雪,宮中得了時疫的,是誰又如何?即使你知道了,你又不通醫理,這麼遠你跑來是想做什麼?無非,你是放不下他,對不對?”
蘇淺雪聽了雙眉緊鎖。
“竟真的是他?他現在如何了?可有性命之憂?”
蘇淺雪帶著梅兒和蘇暮沉一路流浪到了梅州,當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安了家,蘇淺雪賣畫,梅兒做些女紅手工,倒能養活她三人。
隻是最近時疫四起,日日有大批將士過往,梅州城內人人都傳宮裏出了大事,楚國要打大仗了!蘇淺雪心裏總是預感著要出事,沒想到,他竟真的得了那要命的病!
“墨寒哥你說話啊,他究竟如何了?”
“皇上,命數由天了!”
蘇淺雪聽了瞬間沒了力氣跌坐在轎中。
“你是說,他沒救了?”
“宮中來人召我時,他已病的太久,本來我研製出的藥方熬了藥給街上染上時疫的人喝,是看得到效果的,但皇上高熱已有幾日,風邪侵入心脈,能否醫的好,我心中確實沒有把握。”
“我要去看他,墨寒哥你帶我進宮去看他!”
丘墨寒拉住蘇淺雪。
“你不要這樣衝到淺雪,你好不容易才脫離那皇宮,眼下你再回去,還出的來嗎?再者,你去了又能如何?隻能是徒增傷心罷了!”
“我要去!你若不幫我,我闖也要闖進去!”
蘇淺雪說著就要揮動手裏的馬鞭,丘墨寒趕緊一把抓住。
“你這丫頭是瘋了不成!宮中形勢嚴峻,你現在要闖皇宮會被當場打死!”
蘇淺雪堅決道。
“我一定要去看他。”
“明日,左不過三四個時辰後,我會再進宮給他診脈,到時我們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