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雪等的焦心,楚天闊在北番的處境也不容樂觀,楚天闊與鄭環帶兵一路殺到了北番與南國交壤的臥龍山下,北番城內早應趕到的十二萬援軍卻遲遲不見蹤影,若再這樣下去,僅憑楚天闊的兩萬精兵,拚死也就抵得南國大軍兩日!
“鄭環,你再派人沿路查看,是不是傳送軍令的士兵被伏擊了,若非如此,北番城中定是出了什麼變故!”
鄭環聞言心裏一驚。
“皇上是說,霍澤他生了異心?他跟著皇上出生入死多年,皇上把北番要塞交給他是多大的信任,他怎麼能?”
“萬事皆可為,鄭環,眼下成與敗,就要看西陲的五萬兵馬了!”
北番要有異動,楚天闊不是沒有想過,他記得,蘇家祖籍在北番,且與北番巡撫是世交!所以自蘇橋辭官之日起,楚天闊便深感不安,蘇橋是一隻收了利爪的猛虎,讓他回老家,無異於放虎歸山!楚天闊下旨命蘇橋留在北陽,現在,恐怕他早到了北番!
此番凶險,楚天闊不敢與蘇淺雪說,他身為一國之主,生與死,這都是他的使命。
楚天闊與鄭環和兩位副將在軍營中徹夜商議著,入了子時,軍營外忽然一陣躁動,鄭環趕緊出去查看,不一會兒來回稟。
“啟稟皇上,是被廢除發配到北番的蘇夏荷想求見皇上,被軍營外的守衛攔下了。”
楚天闊聽了頗感意外。
“竟是她,傳她進來吧。”
不時蘇夏荷便被帶入帳篷裏,見了楚天闊也並未行禮。
“你父親將你從發配之地救出來了?你來找我想做什麼?”
蘇夏荷臉上神情複雜。
“你能不能讓他們出去,我有要緊的事要與你說。”
楚天闊示意鄭環帶著到帳外。
“這不妥……”
“無妨。”
楚天闊屏退了左右,冷眼看著蘇夏荷,那神情與蘇夏荷第一次遠遠的看見他一般無二,蘇夏荷有瞬間的恍惚,眨眼間回過神來。
“你快走吧,不要再與南國交戰,明日他們便會大舉進攻,楚國的援軍……你怕是等不到了!”
“蘇夏荷,我隻想過你父親會逃離北陽,卻不想,他能裏通外國這般背信棄義!”
“子闊,父親他也是為了保命!他深知他做下的一切你早晚是要懲治他的,他逃到北番隻想救我,卻不想被那霍澤要挾,你不知那霍澤因著隨你征戰多年戰績頗多,你又讓他留在這蠻荒之地,他心中積怨已深,隻不知他是如何得知你染上時疫的消息,如今在北番已然是擁兵稱王,明日霍澤肯定會來落井下石,這場惡戰你根本毫無勝算!所以趁著今晚趕緊離開!”
“蘇橋狗賊是舍不得榮華富貴和他的權勢!楚國朝堂有訓,凡為相為中堂者,可貶不可殺!叛國之賊,若落在我手裏我定手刃了他!還有你蘇夏荷,你闖入軍營就是跟我說這些?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了個人安危就置一國黎民百姓於不顧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若戰死楚國不還是危在旦夕!子闊哥,我冒死偷跑到這裏,就是為了你能保住性命,你為何……”
“你給我住口”楚天闊皺眉打斷蘇夏荷“蘇夏荷,你知不知道我本應該殺了你!你險些毀了我與淺雪這一生!看在你在我身邊多年我留你一命,你走吧,否則我怕是控製不住手中這把劍!”
“你……”
“我讓你走!”
蘇夏荷憋著淚咬著唇,兩軍交戰,她是冒著丟掉性命的危險來告訴他這一切,可是他的心中隻有因蘇淺雪而起的恨,她要來救他,他卻說要殺了她!天下男人,都是這般薄情寡義嗎?
蘇夏荷走後,楚天闊趕緊叫鄭環。
“你即刻加派人手拿著朕的令牌回北陽城交給我七弟,霍澤投了敵,蘇橋與霍澤二人蛇鼠一窩,朝中必定也有他們的同黨,告訴七王爺找到西陲調過來的兵馬,先攻下霍澤的北番城,城內士兵的親人都在楚國境內,他們必定不是都願意跟著霍澤投敵叛變的,告訴七王爺要勸降!”
“微臣這就去辦!”
楚天闊已做了一切的打算,剩下的,就隻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