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羨祺由著他的動作,反正他的口味習慣,餘明淵從小到大都摸得很清楚,即使是家裏做慣了的廚師,也沒有餘明淵的心思細膩。
比如,像今年這樣午飯有事耽擱了,便一定要喝一點清湯先開胃。
他聽到餘明淵的話,瞪他一眼道:“今年別想到處亂跑,給我好好待在家。”
餘明淵才不怕他,他想到去年的事,還有些不服氣,皺著鼻子反駁道:“也不能全怪我,是您說,讓我按自己的心意來的。”
“所以跑去看冰雕展?看到大半夜才回來,要不是我提前回來,還不知道你發了燒。”
餘明淵聽他舊事重提,又是一副教訓人的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不耐煩,趕緊夾了一筷子放到蔣羨祺嘴邊。
“菜要涼了,您快吃吧!”
房間的暖氣那麼足,飯菜哪有那麼容易涼。知道餘明淵不耐煩聽,蔣羨祺便不說他,心裏琢磨著,晚上再給他好看。
餘明淵還不知道蔣羨祺心裏的想法,他中午吃過了,肚子一點不也餓,一直陪蔣羨祺吃飯,自己一口不吃。
“您今年是不是也要出差?”
“嗯。總要過去看看。”
“那能帶家屬不?”
蔣羨祺手上的動作一頓,看了餘明淵一眼。
餘明淵馬上作乖巧狀,討好的看著蔣羨祺。
“誰的家屬?”蔣羨祺放下筷子,把餘明淵抱到懷裏,低聲問。
餘明淵順勢張開雙手,摟住蔣羨祺的脖子。他坐到蔣羨祺的腿上,就比蔣羨祺高了一點。看人時候,便要微微低下頭。
餘明淵用手撥弄蔣羨祺的頭發,把他的額發捋到後腦勺,然後笑著用鼻尖蹭蔣羨祺的臉,說:
“某人到底答不答應啊?”
“哦,某人。”
餘明淵點頭,憋著笑道:“是啊,某人這次不許丟下我一個人。”
“不喜歡一個人?”
怎麼可能喜歡一個人,餘明淵用軟軟的聲音說:“嗯。”
“好,去的時候無聊了,不許吵著要回來。”
誰會那麼幼稚啊,又不是小孩子,一天到晚要出去玩。
他早就忘了少年時候,有段時間特別黏蔣羨祺,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就是出差,蔣羨祺都不得不把他帶在身邊。
然而待在陌生的地方,蔣羨祺又沒時間陪他,隻能一個人待在酒店裏,自然覺得無聊,於是便纏著蔣羨祺趕快回家。
餘明淵聞言,馬上賣乖,猛點頭,“我保證不打擾你!”
蔣羨祺可不敢真信了他,不過,小孩子這麼乖,還是值得獎賞一下的,說著便捏住餘明淵的下巴,欺壓上去。等在會議室一種下屬,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等到失蹤一下午的蔣總姍姍來遲,大家都忍不住流淚了。
聽說下午的時候,蔣家另一個小主子回了家,他們就覺得事情有些緊急了。
果然不出所料,事情果然朝著最壞的結果發展下去了。
蔣總,您說您接人就接人,怎麼連衣服都換了一套。就算真的寵,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啊!
等餘明淵從床上醒來,已經深夜。他有些迷茫的睜開眼,房間裏隻有床頭燈朦朧的鵝黃色燈光,他怔了一會兒,才伸手摸了摸蔣羨祺的枕頭,觸手一片冰涼。可見自從下午蔣羨祺把他哄睡著之後,蔣羨祺就一直沒回來。
他伸手勾住床頭櫃上的電子鍾,已經晚上一點多。
都這麼晚了。
他有些生氣的掀開被子下床,隨便從櫃子裏撿了一套衣服穿身上,便踢踏著拖鞋下了樓。
因為今天是除夕,宅子裏所有的燈都開著,傭人們換班回家過節,他下樓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有傭人在值班。
“餘少。”那傭人看到他,臉上一驚,馬上低眉順眼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