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深跟靳顏求婚當日,
負責幕後的喬慕白信誓旦旦的說市內煙花不會引發火災,但是偏偏沒料到巡邏隊的倆孫子喝酒誤事,落在聽風苑的一絲火苗,迅速竄開,沿著院子裏製作樂器用的木料熊熊燃燒起來。
最先發現聽風苑失火的,是崔曉萌,人群中喊了一聲,“呀,銘風還在裏麵呢!”
然後身側一道身影猛地竄了出去,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喬慕白怔怔的望著趙冰清的身影,遲疑道,“靳顏她妹妹身手這麼好呢?”
聽風苑,眾人聞風而至。
趙冰清把一臉黑灰的辜銘風從屋裏拉了出來。
而辜銘風還一個勁兒的想往屋裏跑。
“你幹什麼啊?”趙冰清急了,“哪有人失火了還往屋裏跑的?”
“我二叔還在裏麵呢!”
辜銘風急了,偏偏又不敢太使勁掙脫趙冰清的手,生怕把她弄傷了,看著冒煙的房子,急出了一腦門汗。
後麵大部隊緊接而至,靳顏急急地跑到院門口也幫著趙冰清拽人,“銘風你幹什麼呢?還不出來?”
辜銘風見靳顏也跟著添亂,趕忙衝著她使眼色,“我沒見二叔出來啊,你快把冰清拉開啊……”
靳顏臉色一變,“二叔沒出來?”
辜銘風一臉的著急,甩開趙冰清的手便要往裏衝。
忽的一道女人著急的聲音在籬笆外麵響起,
“銘風,先生在這兒呢,別進去啊……”
眾人的目光都落女人身上,站在一身休閑的淺咖色工裝打扮的男人身邊,那男人氣度不凡,看著也就五十歲上下,手裏拄著一根拐杖。
眾人之中,唯獨陸擎深的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辜銘風怔了怔,眼睜睜看著陸擎深朝著陸良信走去。
喬慕白走到辜銘風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嘲笑道,
“那就是你二叔啊?人好好的呢,還黃昏戀,你倒是差點送了命。”
陸擎深緩緩走到陸良信的麵前,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尤為閃亮,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看著他手上的拐杖,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身影。
不等他開口,陸良信抬起頭,那張臉經曆了歲月的蹉跎,終於也不複當年不可一世的模樣了。
“擎深,好久不見。”
陸擎深張了張嘴,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裏,好半天,終於發出一道嘶啞的聲音,短短的兩個字,包含了太多,
“二叔……”
當年帶他從軍區出來開始學做生意的,是他二叔,第一筆資金的投入,是他幫忙,公司初期發展,他年輕氣盛不服眾,也是他出麵提點。
他是他的二叔,卻更像是他的父親,也是他人生的老師。
“這些年,我們過得挺好的。”
大概是怕他自責,陸良信又多說了一句話。
思維敏捷如陸擎深,他很快便聯想到辜銘風的身上,二叔活了下來,那陸擎禹呢?是不是也有可能。
“我哥……”
他的目光已然落在院子門口那道筆挺的身影上,相貌俊秀,看不出年齡,麵容年輕,可是卻總讓人覺得他身體裏住著一個蒼老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