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臉色陡然一變。
---------------------------
軟榻上,是一副繾綣柔情的畫麵,連城燁擁著沈綰兒,小心翼翼地,將補湯親手喂入她的口中,很久,目光才涼涼落在沈凝身上,“皇後此來,所為何事?”
沈凝忍住心頭的苦澀,叩頭,“臣妾以性命擔保,對侯爺絕無任何心思,求皇上,饒過侯爺。”
連城燁輕輕放開沈綰兒,起身,一步步踱到她麵前,眸子睥睨,“你特意來為他辯解,你們的關係果然不同尋常。”
“皇上,姐姐與侯爺的感情向來深厚,還請皇上看在姐姐的麵份上,饒了侯爺吧,若姐姐因此勞心傷神,隻怕對身子不好。”
沈綰兒看似在為沈凝說話,實際上是將她往火坑裏推。
連城燁眯起眸子,周身寒氣湧動,“皇後穢亂宮闈,品德有汙,罰到浣衣局洗衣三年。”
從昨日起,心中就像一直被什麼堵住,讓他煩躁不已。
他要她人人可欺可辱,似乎這樣才會好受一些。
沈凝悲哀地閉上眼,三年啊,她救不了連城景,也見不到連城燁。
她更恨自己,連累了連城景。
“皇上,臣妾既然有了身孕,不如就讓姐姐留下來,好有個照應。”沈綰兒忙為沈凝求情,那塗了丹寇的手指,慵懶地在連城燁胸口遊走。
沈綰兒懷孕了?
沈凝身子一顫,尖銳的痛,從心頭傳來。
“綰兒,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由她照顧你,朕實在放心不下。”
連城燁凝起眉頭,憐惜沈綰兒為何如此良善。
“上一次不過是姐姐一念之差,從小到大,姐姐還是疼臣妾的,隻有姐姐在身邊,臣妾才能安心養胎。”沈綰兒唇角揚起,“臣妾相信,姐姐定會讓皇嗣安然無恙。”
連城燁隻好依她,隻是多派了一些人來監視。
“既然如此,你就陪綰兒打發時間,若綰兒和皇嗣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唯你是問。”
連城燁冷冷告誡沈凝一番,才離開大殿。
沈凝慢慢起身,盯著沈綰兒,“你要嫁連城燁,要當皇後,我不攔你,可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為什麼?沈綰兒笑了,自顧自地塗著指甲上的丹蔻,“姐姐,妹妹我哪一次不是為你說話,又怎麼會誣陷你呢?”
沈凝牙齒咬得發酸,“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怕遭到報應麼。”
“啊呀,姐姐莫要嚇妹妹。”沈綰兒慵懶地伸了一個腰,眸子流轉著波光朝她看來,“皇上說了,若我誕下皇子,便可以立我為後,姐姐怎麼可以詛咒我呢?”
立沈綰兒為後,那麼她算是什麼?
沈凝僵站著,渾身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
她從來不在乎後位,她痛心疾首的,是連城燁的狠心,是沈綰兒的陰狠歹毒。
沈綰兒放下塗料,歎了一聲,“那些生分的話就不必多說,妹妹渴了,還請姐姐倒一杯茶來。”
沈凝一動不動,眸中帶著嘲諷。
“若皇上看到姐姐的態度,隻怕侯爺還沒有到叛亂地就……”
沈綰兒掩口而笑,眸子幽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