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皓歎了口氣說:“我能救他一次,但是不能次次救他!”看鳳倩不明白,龍皓說:“他是被怨鬼追魂,周身纏繞著極大的怨氣陰氛。還有那個馬易,雙眉斜斜下垂,嘴角也下垂,就算笑起來也是一副苦相。相貌是天生的,可是他印堂散發出來的黑氣,證明他已經是一副‘死相’了,活不了多久!”
鳳倩嚇了一跳,龍皓在大學的時候就參與解決過許多靈異事件,還有幾次是她親眼所見。龍皓的話在她心裏顯然很有分量,但是還是有點不信的說:“有怎麼嚴重麼?”
龍皓說:“比這嚴重十倍囈你們這個教學樓有問題!”
鳳倩看著聳立在學校正中的教學樓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來,龍皓指著教學樓說:“你看這樓建的,主樓旁邊的三個附樓分成三個方向輻射出去,如果從空中看下來是個什麼吱?”
鳳倩略一想就拍手說:“是‘人’字!那有什麼不妥!”
龍皓指著學校周圍的圍牆說:“在加上這個四方形的圍牆呢?”
鳳倩脫口道:“‘囚犯’的‘囚’字!”
龍皓點點頭說:“是‘囚’字,而且大門朝北,正對‘屍地’,學校裏又種這麼多槐樹,槐樹乃是鬼樹,容易招鬼聚陰,肯定有問題!”
鳳倩被龍皓說的害怕,盡管太陽當空照,還是覺得有點冷颼颼的,不覺朝龍皓身邊靠了靠說:“你別嚇我”
龍皓捏了路邊的一小撮土在鼻子跟前聞了一下說:“一股腐爛的味道,沒錯,你們學校整個就是一個大的通道,但是出口在那裏?”龍皓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四處尋視一番,最後目光定格在剛走出的教職員工宿舍樓,嘴裏低聲說:“好重的陰氣!”
鳳倩嚇的一哆嗦順著龍皓的目光看去,隻覺得這個教職員工宿舍樓越看越不舒服。
龍皓沉吟了一下說:“你下午有課嗎?”
鳳倩說:“有啊,晚上該我輪值,還要來檢查晚自習!”
龍皓臉色一變說:“晚上我陪你一起來,以後你給院裏的領導請假,晚上12點以後千萬不能踏入學校半步。”
鳳倩嚇的臉色發白說:“那個宿舍你還是別去住了,昨天晚上太晚了,才讓你在那將就的,今天晚上住我那去吧!”
龍皓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說:“求之不得”說完,笑的壞壞的樣子。
有了龍皓在旁邊,鳳倩心裏踏實了許多。老實說,要不是龍皓在旁邊,鳳倩根本就不打算來了。雖然現在校園裏到處都亮著燈光,但是鳳倩心裏還是難免心驚膽戰。尤其是走進黑暗的樓道裏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龍皓緊緊的握了握鳳倩的手,朝教學樓的二樓走去。
二樓是各班的教室,教室裏透出的燈光讓鳳倩鬆了一口氣。龍皓在走廊的這頭等著鳳倩挨個教室的檢查。龍皓打開走廊盡頭的窗戶,吹著暖暖的夜風。眼前卻看到員工宿舍樓矗立在對麵,黑沉沉的毫無生氣。
龍皓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員工宿舍樓,隻覺得宿舍樓被一團黑氣籠罩著。剛才還暖暖的夜風,此刻卻變的刺骨的寒冷。龍皓打了個寒戰,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低矮的小草房旁邊。房子裏透出油燈微弱的光芒和孩子的啼哭聲。
龍皓一愣,房子裏一個女聲說:“孩子他爸,在這樣下去,全家都要餓死,你得想想辦法啊!”
屋子裏一個粗暴的聲音怒道:“想個鬼的辦法,方圓十幾裏地,連樹皮都被剝來了吃了,我去那想辦法?”
龍皓透過窗戶一看,裏麵的炕上坐著一個婦人不停的哄著懷裏的孩子,愁眉苦臉的把眉頭擰在一起。對麵坐著個大胡子的男人,敞開的衣服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婦人一邊歎氣,一邊哀憐的看著孩子。男人看著婦人懷裏的孩子眼睛裏露出野獸般的光芒,嘴裏嘀咕道:“他媽的,好久沒吃到肉了”
婦人一驚,看到男人死死的盯著自己懷裏的孩子,臉色變的煞白,把孩子緊緊的藏在懷裏說:“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打孩子的主意,你是個人啊,不是野獸!”
婦人一句話引發出男人腹中饑餓的yu望,充血的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看著孩子露出的小胳膊說:“餓的狠了,親娘老子也隻好下鍋了!”
婦人驚恐的說:“不”男人已經如餓虎一般撲了上來。
婦人發瘋般的和男人撕打,死死得抱住懷裏的孩子不放。男人抬手就“啪啪”給了婦人兩個耳光,打的女人暈頭轉向。可是婦人還是緊緊的護著孩子,男人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拿來!”
婦人哭泣的哀求著“孩子他爸,你不能做這遭雷劈的事啊要吃你吃我”
男人舉起橫在床頭上的木棍,照婦人的頭上狠狠的砸了下來。婦人頭上綻開一朵紅色的花,暈了過去。男人劈手奪下婦人懷裏的孩子,望著啼哭的孩子眼睛裏燃起貪婪的火焰。
男人抱起孩子轉身朝外間的廚房走去。廚房裏立刻響起孩子尖利的哭泣聲,刺耳的叫聲響徹夜空。孩子的哭叫聲響了一半,突然沒了聲音。隻剩下菜刀剁案板的“咄咄”聲。
炕上的婦人悠悠醒轉,對麵的男人心滿意足的剔著牙。
男人把一盤子肉推到婦人麵前說:“吃吧”婦人呆呆的看著盤子裏的肉不吭氣。
男人歎了口氣,倒過頭不一會就發出沉沉的呼吸聲。
婦人目光呆滯,一直坐在炕上發呆。油燈的燈芯燒到盡頭,“哧”的一聲輕響,冒出點青煙熄滅了。
婦人蹣跚著下了炕,走到廚房去摸索著,半晌回來站在炕邊呆呆的看著熟睡的男人。
男人吃飽了肚子,在睡眠中心滿意足的翻了個身。婦人舉起手裏的菜刀朝男人狠狠的砍了下去。
男人劇痛中發出一聲嘶吼“啊”聲音還沒完全飄出屋子,就被第二刀砍斷了咽喉。所有的痛苦隻能咽進肚子裏。婦人眼神如電,頭發散亂,臉上披滿了額頭流下的血,如同地獄的羅刹。
漸漸的男人沒了呼吸,婦人丟下手裏已經卷了口的刀,癱倒在炕頭,象一團爛泥。
男人的頭幾乎被瘋狂的婦人砍的分了家,隻剩一點點皮連著。驚恐的眼睛望著茅屋的房頂,到死也不相信平時溫順的婦人此刻會如此的瘋狂。
屋外的龍皓在風裏瑟瑟發抖,想動卻半點動彈不得,全身似乎連血液都凝固了。他看到婦人在櫃子裏找出一條紅繩子掛在了房子的梁上打了個結。
婦人掛了繩子,將男人的鮮血抄起,一下一下的抹在自己的身上。不一會渾身上下就成了血紅色,婦人嘴裏發出無意義的笑聲。走到房梁下的凳子上,爬了上去,將頭放在紅繩子裏,嘴裏嘀咕道:“我要所有的人都死我的孩子沒了,我要所有人都死”腳下一用勁,“哐啷”一聲蹬翻了凳子。
龍皓驚慌不已,他不知道這個鄉下的婦人如何知道這個最邪門的死法。用血塗滿全身,用自己的生命下最惡毒的咒。
龍皓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不能讓這個婦人這樣死,否則這塊土地上的人都不得安寧,最終會一個個死於非命。他扳住房子的窗欞,一隻腳踏上窗子就要翻身進去。
背後突然被人緊緊抱住,鳳倩的聲音在惶急之下變的嘶啞“龍皓,你要幹什麼?”
突然茅屋不見了,男人的屍體不見了,隻要婦人在房梁上搖晃的身體和惡毒的眼睛還在龍皓的眼前晃動。龍皓發現自己雙手攀在教學樓的窗戶上,一隻腳已經踩在上麵。
龍皓慌忙鬆開手下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是實在太真實了,不由的他不信。
鳳倩看龍皓下來了,才放開了手。龍皓轉過身來,一頭的冷汗,看鳳倩急的眼淚直在眼眶裏轉,豐滿的胸部急速的起伏著,顯然受驚不小。
龍皓呼了一口氣,暗道好險。一看表,已經11點了,龍皓拉著鳳倩的手說:“快走,先回家在說!”
坐在客廳裏龍皓從冰箱裏拿出飲料,大口大口的喝著。鳳倩問:“剛才你幹嗎?有什麼想不通要跳樓嗎?”
龍皓把剛才看到的幻覺說了一遍,還顯得心有餘悸。鳳倩擔憂的問:“那怎麼辦?”
龍皓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說:“能不能查到你們學校的校誌?看看這個地方原來是幹什麼用的!”
鳳倩想了一下說:“我試試看吧!”
龍皓伸了個懶腰說:“就這麼辦,累死了,我要先睡了!”說著走進鳳倩的臥室,一頭紮在床上。
鳳倩立刻衝進去,掐住龍皓的脖子搖晃著,做河東獅吼“滾出去,你的棲息地是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