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輕輕站在鬱輕衣身後,為鬱輕衣擦了擦手:“這次白飛雪可有苦頭吃了。”
鬱輕衣眼底的冷色一閃即逝,她收斂眸中的光彩,“今天晌午吃什麼,我倒是有些餓了,白飛雪喝了那麼一碗糞水,應該沒有心情去吃東西了吧。”
秋水連忙笑道:“奴婢這就給您取來。”
到了晚上,容華宮裏傳出消息,雪嬪腹痛,嘔吐不止。
此事甚至連皇上都驚動了,鬱輕衣得到消息,帶著秋水飛快的來到容華宮內。
太醫院的趙院首在裏麵給雪嬪診治,蕭弦背著手在外麵等候消息,鬱輕衣身上披著一件薄紗,被秋水扶著坐在他身側。
鬱輕衣見到樂雲出來:“雪嬪妹妹怎樣了?”
樂雲見到她,仿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她神色驚恐,像是求救一樣期盼的看著皇上,噗通一聲跪下:“皇上,雪嬪娘娘本來好好的,可是早上給太後請安之後,鬱妃娘娘不管不顧的將我家娘娘拉入昭和宮,硬是灌下了一碗藥,娘娘回來就氣色不好,一直在嘔吐,沒想到……”
她說到這裏泣不成聲,一雙眸子裏滿是水霧。
鬱輕衣見此,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怒色:“你不要血口噴人,你這奴婢居然敢挑撥本宮與你們家娘娘的關係,雪嬪與我姐妹多年,我什麼時候害過她?”
樂雲咬著下唇:“皇上,此事千真萬確,不信您親自去問太醫。”
她剛說完這番話,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趙太醫從裏麵走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提著藥箱來到皇上麵前:“皇上,雪嬪娘娘隻是吃壞了東西,沒有大礙。”
樂雲一愣,猛然抬起頭狠狠的瞪著趙太醫:“不可能,娘娘一整天隻喝了那麼一碗藥,一定是那碗藥的緣故!”
趙太醫皺了皺眉:“什麼藥?”
樂雲揚起頭,胸有成竹:“是鬱妃娘娘給我家娘娘喝的,說是治療咳嗽的,一股子臭味,十分難聞。”
趙太醫聞言,詫異的看著鬱輕衣。
鬱輕衣氣的麵頰有些發紅,垂在一側的手逐漸收緊。
蕭弦神色凝重,背著手看著趙太醫:“趙太醫,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太醫歎了口氣,“昨天鬱妃娘娘親自跑到我哪裏,問我有沒有什麼止咳的方子,我就告訴了她一個偏方,效果不錯,可是沒有新鮮藥引,鬱妃娘娘聽完,半夜三更親自去禦花園找來了不少地龍,回來的時候衣服都髒了。”
“地龍?”
趙太醫道:“那東西止咳的功效極好,老臣配上一些藥材之後給了娘娘,我檢查了一下雪嬪娘娘的身體,她伸長還殘留著一點那藥方的藥性,不過卻因為吃了燥物,兩相藥性碰撞,產生了一點毒性!”
蕭弦聞言,已經大概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蹙眉冷聲質問道:“樂雲,你家娘娘後來究竟又吃了什麼,說!”
樂雲一臉茫然,她拚命搖頭:“真的什麼都沒有……”
蕭弦哪裏會聽她的一麵之詞,更何況趙太醫是他的親信。
“來人,給朕仔仔細細的搜,看看究竟雪嬪吃了什麼東西。”
所有人立刻行動,宮女分開將容華宮裏裏外外都查了一遍。
最後終於有人從樂雲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小包裹,看到那藥瓶,樂雲瑕疵欲裂。
趙太醫將那藥瓶拿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他壓低了聲音道:“對,就是這種毒物,所以雪嬪娘娘才會發病。”
樂雲嚇的渾身發軟,直接坐在地上。
蕭弦冷眼掃了掃她:“毒害主子,陷害鬱妃,你這小宮女心思歹毒。”
鬱輕衣眼神也是半點不敢置信:“我一片好心,卻被你在其中算計到此,今後你讓我和雪嬪妹妹如何相交?”
樂雲唇齒打顫,臉色鐵青,她自知小命不保,大聲喊道:“冤枉啊,奴婢冤枉!”
鬱輕衣盯著她的雙眼:“你冤枉,那難不成還是雪嬪妹妹故意毒害自己不成?”
她這一句話,讓樂雲腦袋一涼,心髒狠狠的一跳。
樂雲從小跟在白飛雪身邊,是白飛雪最信任的貼身宮女,當年她臨死前,還有幸見過這丫頭一麵。
那時候白飛雪成為皇後,而她更是水漲船高,成了皇後的貼身侍女。
樂雲渾身顫抖,跪爬了幾步,緊緊抓著鬱輕衣的衣裙:“娘娘饒命,樂雲不是有意的,隻是奴婢看不過去您得到了恩寵,而我們娘娘卻獨居冷宮,所以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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