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後的準許,程千瑩略微揚起眉眼:“對方膽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害小皇子和太後,若是小皇子和太後死了,雖受益最深?”
每一件事做起來都要有目的,從受益最多這方麵來想,倒也沒什麼。
可是一聽到這話,很多人都已經頻繁的去看鬱輕衣,就連站在太後身邊的九公主,都開始怒視鬱輕衣。
“皇兄,你仔細想想,這玉樹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蕭弦抿了抿唇,他沒有說話,而是安靜的等著。
鬱輕衣一言不發,對周圍的那些猜測也不辯駁,她眼底閃過一道流光,細細的看著太後的神色。
太後冷聲道:“這件事哀家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將所有接觸過這玉樹的人都叫過來。”
所有人感覺到四周的氣氛開始深沉起來,有人低著頭竊竊私語。
鬱輕衣站在蕭弦身側,眼神略顯冷漠。
九公主見到她的表情,更是憤然:“皇兄,您快看看她,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不解釋也就算了,她身為皇後卻逃避責任,顯然這裏麵另有隱情,沒準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蕭弦冷喝道:“別胡說八道。”
九公主嘟著嘴,一臉的天真活潑,嫉惡如仇的模樣。
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李成安帶著一些人來到蕭弦麵前,鬱輕衣往裏麵一看,一眼就瞧見了鬱長風。
鬱長風身為禦前侍衛,如今算得上是皇上的心腹,這運送玉樹的事情,自然他也有參與。
一看到鬱長風出現,不少人麵上已經露出了確定的色彩,太後指著鬱長風道:“還說和皇後無關,不管這毒是誰下的,鬱長風監管不力,罪該萬死!”
鬱輕衣心口一緊,猛然抬起頭凝視著太後,她眼底的冷色越來越深,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緊握著。
太後看來還不死心,害死了她的二哥不說,如今還打算對她大哥出手。
鬱長風單膝跪倒在地,給蕭弦行禮:“不知皇上叫末將來,有何吩咐?”
蕭弦微微垂下眸子:“這玉樹你們搬進來的時候,可有仔細檢查過?”
鬱長風不慌不忙的點了點頭:“臣等檢查過,並沒有任何問題。”
蕭弦叫來太醫,讓太醫看看那玉樹之內斷裂地方的液體。
那太醫臉色變了變,當著眾人的麵說道:“這玉樹之中確實被人掏空了一部分,淬了毒,想要在這麼一大塊玉石之中做手腳不容易,想必是從打造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
鬱長風輕聲回答:“臣等辦事不利,還請皇上責罰。”
既然是玉石打造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問題,那這罪名自然是不能落在鬱長風等人頭上的,這玉石究竟是誰送的,這才是關鍵之處。
太後聽到這裏,臉色雖然依舊陰沉,不過到底是和善了些。
她剛要開口,一旁的程千瑩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玉石樹,將其直接推倒在地。
誰也沒想到她突然會這般做,玉石打造的大樹猛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露出了裏麵精致通透的內裏。
“那毒藥隻安置在了這一角落之中,根本沒有遍布整棵樹,太後可不要被人騙了,一定是有人為了隱藏真相。”
太後大驚失色,這麼小的一個缺口,顯然十分好做手腳,原本已經有了些方向的問題,又開始讓人迷惑起來。
蕭弦忽然走向那玉石樹。
有人立刻想要攔住他,卻被蕭弦推開到了一旁。
“許妃。”
聽到蕭弦喊她,許秋歌連忙低著頭行禮:“皇上。”
“你是怎麼將這毒給認出來的?”
許秋歌一愣,臉色稍微白了白:“秋歌自幼對醫術很感興趣,所以對這方便的事情有一點了解。”
聽到許秋歌的話,皇上卻猛然眯起雙眼,詢問道:“那之前小皇子受熱生病,你為何裝作慌亂的樣子?”
許秋歌聞言,抬起頭來。
“秋歌知道皇上不信臣妾,可是事情關乎於小皇子,秋歌哪裏會不心慌,即便是懂得一點醫術,在那種情況下也難以派上用場,而且秋歌隻略懂皮毛,並不會治病。”
許秋歌言辭懇切,說的不像是假話。
因為在場將玉樹之中埋藏的秘密揭穿的人也是她,所以她現在滿臉的後悔之色,仿佛不該在剛剛說出那番話。
鬱輕衣眼底略微閃爍了一下,忽然想到了流芳所中的枯木之毒,再聯想到許秋歌懂得醫術這一點,她不由得,將懷疑的種子落在了許秋歌的身上。
可是至今許秋歌表演的太後了,她還沒有抓到半點破綻,她現在帶著思君躲在華陽宮內不出來,想要對付她有些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