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隨著聶重淵站在一處花壇旁邊,嗅著空氣中的淡淡花香,可突然,身後一道雜亂的腳步聲飛快接近,聶重淵一把拉住鬱輕衣的手腕,將她擋在身後。
鬱輕衣一側頭,就看到一個灰色的影子和他們擦身而過。
那人身上穿著髒汙,好似一個小乞丐。
後方一群穿著下人衣服的人,拿著棍棒走了過來,這一路上追的氣喘籲籲,見到她和聶重淵直接問道:“剛剛一個穿著灰衣服的小子,你們看到跑去哪兒了嗎?”
鬱輕衣一愣,知道這些人是來追那人的。
聶重淵剛要指路,她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看到他去了那邊。”
指著相反的方向,鬱輕衣看了一眼藏在她對麵花壇後方的那個灰色影子的衣角,她眯起雙眼,瞧著那些追來的人向著她所指的方向繼續搜。
鬱輕衣一轉身,擋住了那灰色身影的去路。
“出來吧,找人的人已經被我引走了。”
那灰色身影一動沒動,從亂糟糟的頭發下麵,露出來的一雙眼睛透著十足的警惕。
鬱輕衣對這人倒是有些好奇,她剛要伸出手將他拉出來,聶重淵卻已經出手,拎起了那人的領子,硬是將對方從花壇後麵的縫隙中拖了出來。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酷的好似寒冰。
鬱輕衣輕笑安慰道:“他沒什麼惡意,你也不用緊張,隻是你因為什麼惹到了百花會中的人?”
那人還是不說話。
鬱輕衣卻見到,他用手比劃著,將袖子裏的一樣東西拿了出來。
鬱輕衣將那手帕接過,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意外之色,因為那手帕,和她那天交給孟夫人的一模一樣。
嘴角的笑容消失,鬱輕衣有些意外的瞧著那人,少年年紀不大,見到她的表情之後,用手飛快的比劃著。
他張開嘴。
口中隻露出半截舌頭,顯然他本來就是個啞巴。
看到這一幕,鬱輕衣神色發沉,沒想到自己出來看個花也會發生這種意外。
那花會的人正在到處抓這個啞巴。
“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偷出來的,為何會給我看?”
鬱輕衣現在滿肚子的疑惑,可是那啞巴明顯說不清什麼,就算在比劃,她也聽不懂。
鬱輕衣緊緊的蹙眉:“你會寫字嗎?”
啞巴還是搖頭。
他能夠聽懂她所說的話,看來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鬱輕衣緊蹙著雙眉,心思略微有些沉重。
“聶大哥,再陪我去孟家一趟。”
聶重淵拎著那啞巴直接向著大門走去。
可才一道門口,就見到門口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堵了不少人,甚至將花會的大門都關閉了。
鬱輕衣和聶重淵畢竟隻有兩個人,那些人底氣十足的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為首的一個婦人模樣秀美,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身上穿著一件粉色襦裙。
她分開人群走出來,十分客氣的對鬱輕衣道:“皇後娘娘和聶將軍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
鬱輕衣沒有和這人客氣,對方這陣仗,她倒是看的出來。
“本宮沒時間和你說話,讓開。”
她一身氣勢盡顯,揚起下巴,眼底透著高高在上和無雙尊貴。
一側的聶重淵已經拿起了手中武器,即便麵對成百上千的人,他也沒有半分畏懼。
仿佛,聶重淵一個人,就能抵得上一支軍隊。
不過也真正如此,當年被聶重淵一人滅掉的隊伍數不勝數。
女子微微勾起唇角:“皇後娘娘既然來了,走的這麼著急幹什麼,而且,皇後娘娘手中的啞巴,是我府中的下人,他偷盜了主人的東西,理所應當該罰。”
鬱輕衣冷笑了一聲:“這人對本宮來說很有用處,他既然是你府中的下人,那本宮可以給你銀子,將他買回去。”
將這啞巴留在這裏,這啞巴隻有死路一條。
鬱輕衣知道,這啞巴一定知道很多事情,隻要找到一個會手語的人給她翻譯一下就可以了。
那婦人卻搖頭:“這人我是不會賣的,還請皇後娘娘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強取豪奪,這裏並非京城,就算您是皇後,也要守這裏的規矩。”
鬱輕衣挑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不成你們是想要造反嗎?”
“造反倒是說不上,不過……”
那女子頓了頓,一擺手。
無數下人,直接拿著手中的刀劍向著兩人衝了過來,鬱輕衣將那啞巴丟在後麵,讓他自己藏起來。
和聶重淵背靠著背,她握緊了拳頭,手中拿著武器。
就在鬱輕衣已經做出要和對方拚死一戰的覺悟時,卻突然聽到聶重淵道:“一會兒末將殺開一條路,娘娘立刻跑出去。”
鬱輕衣聞言一愣:“不行,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