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幾個手下不斷勸說,倒是讓蕭弦感覺有些心動。
再加上心中的擔憂之情,他終究還是鼓起勇氣邁步走了進去。
侯府之內,一群人見到皇上來了,紛紛站起身。
鬱承忠從裏麵走了出來,連忙給蕭弦行禮:“皇上快裏麵請。”
蕭弦抿了抿唇角,一雙眉眼透著凝重之色。
“輕衣如今如何?”
鬱承忠聽到這話,眼底劃過一道糾結之色,不過他還是說道:“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聽到這樣的回答,蕭弦一直提起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他大步來到門外,想要順著窗戶去看鬱輕衣一眼。
這段時間,鬱輕衣的身邊沒有他,依舊過的極好。
每天麵上帶笑,整個人越發漂亮好看。
再加上有了身孕,那渾身帶著淩厲和棱角的氣質,都不由自主的變得柔和了一些,讓人越發想要親近。
這樣的轉變,簡直讓人著迷。
蕭弦麵容緊繃著,眼神不斷的在鬱輕衣的身上流轉著,她此時坐在房間之內,懷中抱著一個躺在繈褓之中的小嬰兒,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
見到她無礙,蕭弦也就徹底安了心。
鬱承忠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低聲道:“皇上,輕衣那丫頭此時隻是有些想不通,其實並沒有怪罪您的意思。”
蕭弦道:“將軍所言的事情朕都知道,朕也不會放在心上,希望等她想好了,能回到朕身邊。”
半年多的時間鬱輕衣都沒有回去,後宮空閑,後位空閑,有許多人的心思開始蠢蠢欲動。
自從蕭弦和鬱輕衣再次回到皇城之後,後宮之內就再也沒有第二個妃子,當年還活著的落妃,也因為程家的落寞給逐出了皇宮。
這些年,後宮之中埋下的屍骨不知凡幾,但是就算如此,也有無數女子,擠破頭也想要進去。
鬱輕衣離開皇宮,已經有不少人猜測她是不是已經失寵,畢竟帝後兩人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見麵,如果她沒失寵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失寵的不是鬱輕衣,而是蕭弦。
因為那一封密詔,因為那一盒骨灰,蕭弦已經徹底成了被鬱輕衣拋棄的對象。
鬱輕衣勉強的坐起身,眼神不斷的盯著自己懷中的小嬰兒,嬰兒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看起來像是個小猴子,但是那一雙長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卻讓其顯得十分可愛。
再加上白嫩嫩的皮膚,像是個洋娃娃。
她聽到房門被推開,原本含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
蕭弦的臉上多了一抹僵硬和沉默。
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鬆開又攥緊。
這麼長的時間沒見,他最害怕聽到鬱輕衣說出這樣冷漠又疏離的話,可是如今,他還是聽到了。
甚至和自己幻想當中的一模一樣,鬱輕衣很不想見到他。
她連忙將孩子抱緊了。
孩子有些不舒服,開始發出斷斷續續的呀呀聲,鬱輕衣連忙哄起來:“不哭不哭,娘在這呢,乖……”
她聲音輕柔至極,和對待自己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蕭弦咬緊牙關道:“我來看看你和孩子。”
鬱輕衣聞言一笑:“我挺好的,孩子也不錯,你看完了嗎,還請皇上出門右轉不送。”
她一開口下了逐客令,打斷了蕭弦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麼長的時間不見,鬱輕衣沒了棱角,卻多了一層銅牆鐵壁。
為母則剛,也許就是因為有了孩子,鬱輕衣開始對除了孩子以外的人少了許多在意。
看著被她抱在懷中的嬰兒,蕭弦的眸子裏多了一點嫉妒,卻也無可奈何。
若是此時走了,怕是這好不容易的一次見麵就泡湯了,蕭弦找了個椅子坐下,麵對著鬱輕衣道:“我……孩子的名字起好了嗎?”
鬱輕衣挑眉。
她目光警惕的看著蕭弦。
“你難不成是想要將孩子從我身邊搶走?蕭弦,我警告你,我絕對不會再允許自己和孩子成為你手中的棋子。”
蕭弦苦笑:“朕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沒有?你這話是用良心來說的嗎?”
鬱輕衣滿臉的懷疑和不信,讓蕭弦根本連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他就算說了,鬱輕衣也依舊不會信他。
畢竟,當年他的母妃犯下了太多的過錯,傷害了鬱輕衣太多太多,他就算用一輩子都彌補不了。
“輕衣,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會將孩子從你身邊奪走。”
他低下頭,那張精致的臉上全是苦澀。
“這麼長時間你都不曾原諒朕,看來朕這次是真的無藥可救了,若是你不願意回來就算了,朕會時常來看你的。”
鬱輕衣道:“不用了,皇上事務繁忙,怎麼能一直將心思放在我一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