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鬱輕衣這麼一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過不久,這消息就會傳到天宇。
藏了兩個月的訊息,現在終於暴露了出來,西陵等待的不是對天宇的打擊,而是天宇之地的爆發。
盛怒之下的帝王,必然十分可怕。
鬱輕衣被人帶了下去,大臣那邊皇上還要仔細吩咐下去,但是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
她坐在空無一人的宮殿之內喝著茶。
沒過多久,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太子的眉眼之中藏著淺笑,他凝視著鬱輕衣的麵容,稍微沉思了一瞬間。
“皇後娘娘就算有了孩子,也美麗依舊。”
鬱輕衣放下茶杯,客氣道:“太子殿下過獎了,隻是太子現在來找我,所為何事?”
太子不客氣的坐在鬱輕衣對麵,拿起鬱輕衣放在旁邊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香嫋嫋,這宮廷之中的茶葉都是頂級的。
太子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聽說你大鬧皇宮,讓皇後受罰,所以過來看看你罷了。畢竟你還是我們幾個皇子的太傅,還沒說出,究竟誰才有資格做那個位置。”
鬱輕衣忽然一笑:“其實最終誰會坐在那個位置上,我早就知道了。”
“哦?你可不要騙我。”
鬱輕衣搖頭:“我孤兒寡母的留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裏還敢欺騙別人,畢竟我也沒有這個能力。”
太子的神色嚴肅起來。
“那你說說,這個人可能是誰?”
鬱輕衣輕笑出聲:“還能是誰,那四皇子和五皇子雖然也很有才華,可是根本比不上二皇子得寵,而且你明明身為太子,皇上竟然還讓我去挑選儲君,必然是因為對您十分不滿,所以,二皇子一定會繼承皇位。”
一聽到鬱輕衣這麼說,太子的眼神之中藏著無盡的陰霾。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
他的眼底露出一抹冷意和無盡的殺機。
鬱輕衣站起身:“信不信自然就由太子殿下了,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太子殿下可要活著看到那一天才是。”
太子緊緊的蹙著眉頭。
他滿懷心事的起身,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鬱輕衣垂下眸子,卻在此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聶重淵。
她剛剛和太子所說的話,他必然也都聽到了。
鬱輕衣從宮殿之內走了出來,上下的打量了聶重淵一眼。
他懷中抱著長憶,整個人透著冷肅的氣息。
鬱輕衣伸出手,將長憶從他的懷裏抱過來。
“聶大哥,孩子不能這麼抱著,他會不舒服的。”
聶重淵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波瀾。
“是嗎?”
鬱輕衣點點頭,將長憶抱的平穩了一些。如今已經兩個多月的小奶娃娃,更加漂亮好看,精致的像是一個瓷娃娃一般。
鬱輕衣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來,她舒展眉宇,隻要一看到小長憶,心裏就十分安穩。
聶重淵就站在門口注視著她,那目光藏著一點讓鬱輕衣看不透的味道。
聶重淵忽然開口道:“你今日這麼做,是想要蕭弦知道你在這裏吧。”
鬱輕衣沒想到聶重淵會這麼問。
她直接反問道:“沒有必要,聶大哥不是已經說了,皇上知道我和孩子在此處嗎?”
她這樣的反駁,完全是揭穿了他之前說的謊話。
就連聶重淵都對她說謊了,鬱輕衣突然之間,不知道應該信誰。
“沒用的。”
聶重淵冷不防回答道:“他就算知道你在這裏,也沒有任何用處。”
他的眼神變得幽深,甚至藏著無盡的暗色和冷沉,就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東西在逐漸爆發了一樣。
“聶大哥,你怎麼了,為何要這麼說?”
鬱輕衣突然心裏一沉,麵對這樣的聶重淵有些害怕。
聶重淵突然上前,將鬱輕衣的手腕抓住,鬱輕衣躲閃不及,又害怕傷到懷中的孩子,隻能任由他抓緊。
她緊緊的蹙著眉頭。
果不其然,這人情債是越來越多了。
一種危險的氣息在心頭略過,那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要被眼前這個人吞沒的感覺。
這完全不像是真正的聶重淵,他之前明明……
鬱輕衣垂下眸子。
她都變了,自然不能要求有人永遠不變。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走,蕭弦這輩子不要想再見到你。”
他聲音清冷,卻說出了一句讓鬱輕衣不理解的話。
“聶大哥,你在胡說什麼?”
什麼這輩子,難不成……
她差點將聶重淵想成了和她一樣的重生人了。
不過那肯定不可能,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
聶重淵沒說別的,好在鬆開了抓著她的手。
“輕衣,本王不會強迫你,但是早晚有一天,你會甘願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