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幽離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拓跋驚寒的身影。
卡卡趴在她的脖子旁邊,金黃色的毛發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輝,那雙黃豆大小的眼睛隨著時間的流逝逐多了幾分氣惱。
它咬著爪子,憤恨說道,“這是報複!”
顧幽離挑眉,捏著它的臉皮,“什麼意思?”
“一定是生氣了,然後用放鴿子報複你,讓你也嚐嚐失望的感覺!”
卡卡憤憤說道,隨即轉過頭,看著顧幽離莞爾的樣子,“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顧幽離坐起身,說道,“他不會的。”
那個男人即便再生氣也不會不理她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窗外就多了幾道沉悶的聲響,顧幽離目光一凝,快速走向窗戶。
下方街道被月光照的疏白,十幾道身影在月光之下跳躍著,影子飛速掠過,讓人眼花繚亂,下一刻,客棧便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顧幽離握緊手指,眸光明滅,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
“發生什麼事了?”卡卡目光一亮,跳上了她的肩膀,目光在街道之上巡視著。
“別看了,我們下去一趟”顧幽離轉身,穿好衣服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半步多
一樓
櫃台上的老伯一邊打著算盤一邊翻著賬本,皺紋密布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一陣陰風吹來,十幾道身影便出現在了大堂之中。
為首的是一位麵容尋常的壯漢,麵容蒼白,腰部有一條長而深的傷口,血肉翻卷,鮮血順著衣衫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在他身後,站著七八個來路不明的男男女女,有三個雙手染了鮮血。
眾人目光警惕而危險,分不清互相到底是敵是友。
客棧之內一陣寂靜
櫃台邊上算賬的老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他放下算盤,溫聲道,“幾位,是住店嗎?”
為首那氣血虧損眾人的壯漢快步上前,揪著他的衣領便說道,“半步多之內不能有任何傷亡,這個規矩是真是假?”
陸伯輕笑,隨意的拍下了他的手,看了一眼他後麵的那幾位露出不滿光芒的追殺者。
“是真的”
流血的壯漢鬆了一口氣,正想說句什麼,後方有人忽然發難,梳著道乣的青年飛身而起,掌心凝聚著電光,憤怒劈了過來。
壯漢一驚,忍著腰部的劇痛雙手合十,擋住了這一掌
哢擦
腳下地板裂開,壯漢慘叫一聲,腰部的傷口裂開更甚,隱約見到了白色筋骨。
梳著道乣的青年卻不依不舍,依舊猛攻而來。
“救我!”那壯漢看著櫃台的陸伯,含血淒厲喊道,“他要在半步多殺人!”
“你罪大惡極,該殺!”道乣青年氣的滿臉通紅,手中電光劈裏啪啦作響。
陸伯看了一眼道乣少年手中的電光,眸光微閃,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少年還是不要這麼大火氣的好。”
道乣少年被他這話氣的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那雙眼睛滿是憤怒卻無處可發,他能感覺到這老伯身上的危險氣息,但是此時不出手,下次殺了殃極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壯漢見著這算賬的老伯竟然真的肯護他,嘴角露出了輕鬆笑意,他艱難的從懷中掏出了一袋子靈石放在櫃台之上,祈求說道,“我要在這住一段時間。”
老伯接過滿是鮮血的靈石袋子,點了一下數目,說道,“可以住半個月。”
壯漢一喜,接過老伯手中的鑰匙便狼狽上了木梯。